沈木綰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據她所知,這個平王侯府的世子醫術也不低,怎麼會連什麼毒都不知道。

等她進去看到床上躺著的祈瑾衍時,沈木綰同樣也是愣住了,他現在完全可以用怪物來形容。

此時的祈瑾衍渾身青筋暴起,如同一根根樹藤纏在他身上一般,特別是他的臉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一個人。

他現在雙手雙腳都被綁在床的四角,只能從他嘴裡聽到痛苦的嘶吼聲。

沈木綰有些詫異的扭過頭看著陳霄道:“他這是遇到了什麼?”

陳霄眼神冰冷,咬牙切齒道:“那狗皇帝不知道給他喝了什麼,他從宮裡出來剛回府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沈木綰沒有說話,而是走到床邊替祈瑾衍把脈。

過了許久她才收回手,她直接把陳霄替他封住心脈的兩根銀針拔了出來。

一瞬間,整間屋子都是祈瑾衍痛苦的叫聲。

陳霄已經顧不得許多,上前冷眼看著沈木綰道:“我讓你救他,不是讓你殺了他。”

沈木綰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將自己的銀針拿出來,飛快地替祈瑾衍紮了下去。

很快祈瑾衍的渾身都是銀針,就連大腿沈木綰都直接把他衣服給脫了。

陳霄本以為沈木是在羞辱祈瑾衍,剛想發怒卻發現祈瑾衍痛苦好像減少了一些。

他有些不可思議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的銀針上有麻沸散,能讓他的痛苦暫時減少一些。”

陳霄看著床上的祈瑾衍,有些擔憂道:“你查出是什麼毒了嗎?”

沈木綰沒有說話,而是重新認真替祈瑾衍把脈,過許久她才收回手道:“他沒有中毒。”

就在陳霄一臉失望的覺得沈木綰與他差不多時,就聽沈木綰接著道:“他是被人下了蠱或者巫,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多半是被人下了巫毒。”

沈木綰的話讓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巫術?南疆早在十幾年前就被滅了,怎麼可能還有巫術傳出來?

沈木綰沒有要跟他們解釋的意思,而是徑直走到祈瑾衍的書案邊拿起筆寫了一張藥方道:“半個時辰之內把上面的藥熬好送過來。”

鬼影接過藥方,應了一聲便準備下去。

陳霄這才注意到他的傷口,從懷裡拿出一顆藥遞過來道:“止血的,你先服下,我一會替你處理傷口。”

鬼影接過藥放進口中。便消失在了屋子裡。

而沈木綰則是拿出懷裡的匕首,在祈瑾衍手上割了一道口子,拿出一個小瓷瓶接了一些血,放進了懷裡。

她打算回去試試,看能不能試出是什麼巫毒。

看著床上的沒有人樣的祈瑾衍,沈木綰陷入了沉思,好像在哪裡都有身不由己和迫不得已的人。

祈瑾衍原本該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卻因為先帝戰死沙場,自己三歲被封了一個王爺扔到了一旁,處處受人算計與防備。

想到這裡沈木綰突然愣住了,隨後她忍不住自嘲起來,她現在有了孩子怎麼還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自己都沒有活明白,居然還去想別人的路有多難,看來還是她太閒了。

陳霄看著沈木綰眼裡的自嘲,想問她怎麼回事,卻還是沒有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