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瞬,北宮雪棠才發現連未之已經成功晉級,他身上有著更甚從前的沉穩舉手投足間都透著高監修是特有的神秘氣息。

她看著看著,內心深處突然有了一種巨大的落差感。

明明最初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日日一同修煉,就連修為相差不多,怎麼她不過出來尋個寶,連未之都結嬰了呢?

北宮雪棠眼眶微酸,望著他一身白衣若仙,除了一句救命就再也開不了口,她好害怕自己說的再多了,會讓連未之看低自己。

畢竟,她現在還是金丹初期的修為,若是太過狼狽,始終不夠體面。

“未之,你一路辛苦了。”她語氣突然就平靜了下來,開口就是毫不相干的話,讓眾人極不適應,這女的放下法器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趕在,珍寶閣弟子之中有人識得來人,趕在所有人開口之前打了招呼。

“原來是青山劍閣連大師兄,怎麼?您也對這金吾秘境感興趣嗎?”

這人說話的語氣可謂是極其委婉,既點明瞭對方的身份,又說出了此地不適合他身份的藉口。

但連未之向來喜歡直來直去,他一雙頗具神采的眼睛只盯著地上的弱女修,“我來帶雪棠回去,諸位,為何要聚眾難為一個弱女子?”

他冷著臉,舉手投足間皆是正氣,讓人不自覺就在他的威嚴之下屈服了。

而在場之人因為自身種種原因,對青山劍閣都充滿了好感,因而在這一問之下都啞了似的沉默了下來。

這其中,最倒黴的要數那名珍寶閣弟子,他見連未之直直的看著自己,只好硬著頭皮開了口:“我們在爭奪崑山玉,這位……北宮嫡女夥同另一個女修以極其卑鄙的手段將崑山玉轉移了,我們要玉的時候,她又動了手。”

“哼!”北宮雪棠只聽了兩句便冷笑不止,這語焉不詳的答話,竟是把過錯都推到了她一人的身上,“我說過了崑山玉的去向我亦不知,你們為何還下黑手!”

她說著,抬起手臂將那個還未來得及處理的血窟窿展示給連未之看,成功在他眼眸之中看到了一抹心疼。

連未之飛快地施了個治癒法術,隨後目光落到地上那枚攝魂釘之上。他以靈力將它攝了過來,看清楚上面仍未乾涸的血跡,瞬間面若寒霜,“誰的?”

他說話之時有意無意地釋放出了屬於高階修士的威壓,人群中修士立刻受不住,十分主動的朝一邊退了開,直將一個灰袍男修暴露了出來。

原來是康樂宗的修士,連未之勾了勾唇角,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康樂宗靈脈枯竭多時,貴派來我宗門交流的弟子也該是時候回去了。”

“倒也不必!”那人頓時有些慌亂,怎麼也不敢讓自己衝動的行為影響到幾位師兄的修煉大業,畢竟沒了青山劍閣的靈脈便宜,他們回了康樂宗只有蹉跎光陰一條路。

想到這裡,他立刻頂著威壓,極力的為自己辯解:“連師兄,這都是誤會一場,我是覺得這位仙子違背了逆境的規則,怕她受到懲罰,這才好心提醒了幾句……”

“未之,別聽他狡辯,替我殺了他。”北宮雪棠冷冷的打斷了對方,連未之來的正好,省的她今後還要費力將今日之人湊齊,索性將欺辱過她堂堂北宮嫡女的都一起殺了吧!

她今天,實在是不想嚥下這口氣。

殊不知,她眼中的堅定在連未之看來,卻是已經沾染了幾分世俗的妄念,“雪棠,切記隨時保持道心空明,這些人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