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歸罵,洛姨是笑著在罵,心裡其實很高興,因為‘後生可畏’。

這兩個‘王八蛋’聯手上演‘蛇吞象’很漂亮。

魏凜抖著腿,痞裡痞氣的說:“哎喲喂,老太婆發那麼大火幹嘛,你一個老太婆有什麼好玩的。”

洛姨:“魏凜你特麼是找死嗎?你再油嘴滑舌,信不信我把你私底下那些亂七八糟的私生活,有多少女朋友抖出來發到網上去。”

魏凜尬笑:“嗐,較真了是吧,你哪能怪我勒,要怪就怪蘇然,是他想出來主意。”

洛姨:“讓蘇然接電話。”

蘇然接過電話:“洛姨。”

洛姨的語氣平順了許多:“不錯,有勇有謀,運籌帷幄,我以前低估你了,加油。”

蘇然:“謝謝。”

洛姨:“拜。”

把手機遞給魏凜,蘇然問:“魏哥,我想諮詢你一個問題。”魏凜比蘇然大幾歲,稱呼一聲‘哥’正常,直呼其名不妥,蘇然向來很禮貌客氣的,這點魏凜非常欣賞,“你的為寧醫院我之前帶我女朋友去看過病,我想問一下,有沒有優秀的心臟科大夫?”

魏凜:“咋啦,你心臟不舒服?”

蘇然:“不是,是我另外一個女朋友的爺爺,呃……就是飄飄姐以前的‘公公’因為他們離婚的事情氣到醫院裡去了,最近這幾天都在ICU裡面住著,我有些放心不下,所以想諮詢你有沒有好的心臟科大夫,要是有的話,麻煩看一看病。”

蘇然說著這些話,眼裡透著擔憂,從始至終他最在乎的不是什麼商業,只有身邊人,他認為的朋友和家人。

老爺子對蘇然很好,他是單薇子的爺爺,那麼就是蘇然的爺爺,蘇然自然是希望家人都好好的。

魏凜拍著蘇然的肩膀,他雖然和蘇然接觸不多,但每次去帝都的時候,見到洛姨都會聽到洛姨那蘇然和他比較,說什麼‘你學學蘇然,蘇然人踏實又怎麼怎麼的……’,的確如此,這個人給魏凜的印象很好,是個重感情的人。

其實很簡單,因為蘇然曾經失去了親情,所以現在最在乎的就是親情了。

魏凜:“有!我明天回魔都,到時候去安排一下。”

蘇然:“謝謝魏哥。”

魏凜:“都是兄弟,說什麼謝。”

蘇然:“對了,這事別在飄飄姐面前提,我不想她擔心。”

魏凜:“我明白,你不想她再傷心,其實……我之前見過一次柳飄飄,大概是兩年前的一次畫展上,她和單震天一起出席的,當時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我覺得很漂亮,特別是眼睛有光,是那種看到單震天就會發光,而這一次再見時,她眼睛裡寫滿了失意。”

蘇然嘆息一聲,他第一次見到飄飄姐的時候也是一樣,她笑容很甜,很無憂,雖然是位長輩,卻擁有少女的頑皮,很好相處的一個女人,用四個字形容,那就是——單純、天真。

因為單純,所以每天傻傻的坐著長椅上,等著單震天下班。

因為天真,所以放心單震天在外面打拼,最終在37歲生日那天被傷得體無完膚。

魏凜拍著蘇然的肩膀,感嘆道:“所以啊,兄弟,你我兩個雖然女朋友分別都夠一個加強連了,如果喜歡就好好相處,如果不愛就跟人家說分手,別同床異夢,把人家渣完了就踹了,對吧?”

“對,人嘛灑脫一點。”蘇然點頭同意,喜歡就繼續,不喜歡就分手,別耗著讓對方越來越深,最後人家發現你其實早就不愛她了,那對人家女孩子很不公平,很傷心。

世間文字千千萬,唯有情字最傷人。

蘇然嘆息,回頭,看了眼後面的車,紙醉金迷的香江夜色下只看到燈火闌珊,不過,後面那輛車上的人卻一直看著前面的他。

幾輛勞斯萊斯幻影下山,穿梭在香江的街道上,穿梭在這座從不缺乏傳奇人物的城市裡,駛過路邊三三兩兩的人群,他們聊著道聽途說的傳言:

‘曾經那位被股民譽為蘇公子人來香江了!’

‘聽說…下午高氏集團的震盪就是那位蘇公子掀起的。’

‘還聽說……剛才在半山別墅裡,蘇公子聯手魏公子僅用1億美金,上演‘蛇吞象’吃掉了高氏集團市值近50億的大集團,50億美金啊~’

‘兩個內地新貴,就這樣在老牌香江豪門面前搞垮高氏!想當年半山上那群豪門是何等威風八面,到得如今,內地的新貴一個個的崛起了,時代真的變了,唉……’

眾人沉默,看著一輛輛頂級豪車從山上下來,駛過身邊,消失在夜色中,停在尼依格羅酒店門口,保安指揮著車輛停在位置上,統一接受指令拉開車門,迎接今晚香江最矚目最耀眼的一群人,一群來自內地的新貴們下車。

酒店門口圍滿了很多聽說了‘蛇吞象’的客人,紛紛探頭從保安圈外看向那幾輛勞斯萊斯幻影,因為這注定是載入香江史冊的一群人。

蘇然和魏凜下車,蘇然看向那邊,柳飄飄披著外套站在晚風中,入波的眼神看向這邊,蘇然走了過來,說:“剛才大家都沒吃飯,現在有點餓了,你想吃什麼,我讓吳總給廚房打聲招呼,做你喜歡吃的。”

柳飄飄抬起那隻戴著蘇然買的翡翠戒指的手,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戴上了就取不下來了,手掠過夜色落在蘇然的臉上,輕輕撫摸著這張臉,露出一抹動容的微笑,說:“飄飄姐我都可以,不放香菜就行,因為小然不喜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