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玄熾點點頭,說道:“只是他身帶魔氣,因此被止戈天之人認為他是魔族之人。而且在這之前,時與期還……”

說到這裡,玉玄熾頓了一下,似乎有什麼話難以啟齒。

通曉神君問道:“還怎麼了?他還幹什麼了?”他的聲音拔高,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他還放言,當初他偷盜神器之時,是近香移幫助了他。”玉玄熾別開視線,道:“此外,他又當著眾神官的面,與近香移舉止親密,在她唇上親吻。”

通曉神君:“……”

他呆了一瞬,有點沒反應過來。

時與期他、他怎麼舉止如此放浪形骸?!

“早知時與期是這等放肆之人,當初我就不該同意他在太虛庭任職!”通曉神君頗為後悔:

“平白無故的,他如此陷害香移是為了什麼?若非他化成本體了,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說完,他又轉頭仔細打量玉玄熾一眼,問道:“你不生氣嗎?”

玉玄熾:“生氣什麼?”

通曉神君:“……看到時與期和香移舉止親密,你心中沒有任何異樣的感受?”他納悶地想,不應該啊,瞧玉玄熾對香移這般關切的模樣,不像是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他真的不覺得酸得慌麼?

而玉玄熾僵著臉回答道:“不生氣。我為何要憤怒?那是他們兩人的事,與我無關。”

話是這麼說,可他的腦海中卻不可避免的浮現出時與期親吻近香移的那一幕。

他只要想到那兩人身影交疊著,靠得那樣近,便覺得胸中一陣憋悶。不僅是憋悶,還伴隨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狂躁。

這感覺就像是,專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不該染指的人染指了。

有那麼一瞬間,玉玄熾幾乎想要衝上前去,用手中的劍穿透時與期的胸膛。

這是前所未有的殺意,陌生且可怕。

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反應過來。即便時與期有罪,也不該就這樣死在他的手上。況且他的殺意來得毫無緣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分明是無情道修煉成神,怎會如此輕易便走火入魔?難道是道心不堅,才引得他如此心慌意亂?

玉玄熾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他便不要再想了。

下一刻,玉玄熾轉過身,背對著通曉神君隱藏情緒,說道:“這陣子天界發生的變故太多,我尚且有諸多線索需要向眾神官彙報。神君,我們還是儘快回到天界為妙。”

通曉神君:“……”

他算是看明白了,懷覺仙君確實是對近香移一點想法也沒有。先前,他之所以會那樣失態,大概是因為和香移有同僚之情,所以想要儘快幫助她脫罪。

想到此處,他無奈地低嘆一聲。

唉,罷了罷了。橫豎香移也不願再將時間耗費在男女之情上,這樣也挺好的。

通曉神君道:“行,那便先回去。”

*

止戈天要比太虛庭更上一重天,算是天界的最為重要軍隊力量。

因為止戈天上的神官,皆是武藝超凡的武君兵將,各處建築皆是威嚴肅穆的,就連這裡的靈氣,都隱約透露著肅殺之意。

近香移被帶到止戈天之時,這裡的時空裂縫已經被修補了七成。剩餘小部分的裂縫,目前正被眾神官緊急修補。

但即便如此,也是治標不治本。

時間一長,時空裂縫仍是會出現。想要根除這個現象,唯有使用歸元卦,重新修補天機一夢。

不過這些事情已經不是近香移所能考慮的了。

她被白梔武君帶到了大牢,四肢被無形鎖鏈囚困著,輕易動彈不得。

監牢之內,唯有頭頂的牆頂開了一道窗。光明透亮的神光從上方洩落下來,映照監牢之內一片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