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與期不假思索,即刻道:“法陣那裡我熟,自然是由我來帶路了。至於破陣者——這裡術法當屬近香移高明,所以,破陣應當由我和近香移、斂青一起去完成。至於那個邪魔,那就只能交給懷覺你了。”

他笑著說:“懷覺法力高強,由你來牽制邪魔, 是最合適不過的。能者多勞,懷覺仙君,我們的安危可就交託在你的手上了。”

聞言,玉玄熾臉上的笑容消失得一乾二淨。他深色淡然地看向時與期,說:“恐怕不行。”

時與期:“???”

時與期:“什麼不行?你不會不想幫我們對付邪魔吧?你不是最痛恨那些邪魔外道嗎,懲奸除惡是你的職責所在,你別想甩手就走!”

“你誤會了,邪魔我自當全力對付,但是你不能跟隨近香移離開——邪魔既然一直盯著你,說明你的行蹤是對方時刻關注的。”玉玄熾說:

“一旦你有所行動,對方必然會緊隨其後。所以,我需要你將敵人引出,如此,近香移才好潛入法陣所在的位置。”

時與期立馬拒絕:“不行。我法力盡失,怎麼引開那個魔頭,再說,我得給近香移帶路,恐怕不能按照你說的辦。”

他頗為嫌棄地看了眼玉玄熾,說:“憑你的實力,絕對能夠拖延住他了。你現在找這麼多借口、託詞,別是沒安好心吧?”

比如看他不順眼,想借機將他剷除。

想到這裡,時與期冷笑一聲,心想,他就知道,玉玄熾這個人其實是個小心眼又記仇的人。早百年前他親近香移那一下, 說不準玉玄熾還懷恨在心呢。加上前段時間他動了歪心思騙了近香移一遭, 玉玄熾這會兒必然鐵了心要教訓他。

他好不容易保住的命,可不能丟在玉玄熾手上。

“如果你需要一個能引蛇出洞的人,那麼斂青可以去,她會配合你。”時與期聳聳肩,說:“總之我不去,我很柔弱,需要保護。”

聽到這句話的近香移:“?你有沒有搞錯,讓一個姑娘家代替你去做危險的事?”

時與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更不覺得危險:“有玉玄熾在,她會有什麼危險?再說,她雖然是姑娘家,但是,她有靈力有法力啊!我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好不好!”

玉玄熾打斷道:“水瀾,可否借一步說話?”

時與期不情不願:“有什麼事兒,你就在這兒說罷。”

見他不願意走動,玉玄熾便上前一步。他來到近前,以它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雖然我確實曾對你有過一瞬的殺心,但我不會殺你。至少, 我不希望你跟在近香移身邊,希望你能理解。”

時與期:“……”

玉玄熾這是威脅吧?是威脅吧?

他納悶地想, 玉玄熾是不是修煉練得心性都變了,怎麼感覺他跟以前不像是一個人了似的。這換作以往,誰能想到正經嚴肅的懷覺仙君竟然學會威脅人了?

時與期其實不想答應,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警惕地看了一眼玉玄熾,心想,就算一個人心性再怎麼變化,本性也不會有太大的差別。

“說話算話,你要是趁機害我,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時與期瞥了眼近香移的方向,話外之意不言而喻。

玉玄熾:“自然。”

他倒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對時與期下手。只是時與期湊到近香移眼前的畫面實在惹人厭惡,他才忍不住威脅了一通。

倘若時與期識相,往後離近香移遠些,他倒是樂意不計前嫌。

近香移好奇,想聽一聽他們說的什麼悄悄話,但是玉玄熾一拂袖,將聲音給隔開了。

緊接著,時與期就改口了:“可以,我來做這個誘餌。在我將魔頭引出之後,由玉玄熾來對付他。”

他深吸口氣,道:“之後,斂青還有近香移,你們兩個就趁玉玄熾拖延的時機找到法陣,想方設法將無妄城的訊息傳出去。可以的話,最好是能破除這道法陣,我們也好離開這個鬼地方。”

斂青訝異地看他一眼:“你怎麼忽然改了主意?”

時與期梗著脖子:“我就改,你管我?”

“呵,這可是你說的,你別後悔。”近香移道:“玉玄熾,引開魔頭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另外——天界傳訊符給我。”

玉玄熾立馬將身上的傳訊符全都交給了她:“我的分神會跟著你,如有萬一,我會即刻趕來。”

“哦。”近香移心中仍彆扭著。此刻她低著頭,因而錯過了對方注視過來的深邃眼眸。她小聲道:“那你自己也當心。”

玉玄熾微笑點頭:“我知道,謝謝你的關心。”

近香移:“?!”

“誰關心你了!”她立馬和他拉開距離:“廢話真多。”

四人再無二話,即刻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