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玉玄熾眸光一閃。他道:“天機一夢,是天機一夢,魔族開啟通道的手段是天機一夢!”

近香移愣了一下:“什麼?”

玉玄熾道:“作為法器,天機一夢所擁有的法力是無窮無盡的。而越是強大的法器,就越能夠協助施法者開啟時空之門。”

近香移眼中滿是驚訝:“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我們推測的方向就是錯誤的。血如意不是開啟空間通道的關鍵,天機一夢才是?!”

近香移越想,就越是覺得玉玄熾的說法是對的。她恍然大悟地說:

“我明白了。難怪他要將天機一夢作為彩頭獎勵,因為魔族之人都已互通訊息,他們知道我們會到白樺城尋找神器。

“在流光城的時候,魔君分明處於優勢,卻沒有殺我們。她的目的就是想借我們之手,催動天機一夢,進而開啟人間與浮屠城的時空之門!”

因為天機一夢乃是神器,唯有天界神官方可催動,魔族的人無法引出神器所蘊含的法力。

在流光城之時,他們已與魔君交過手。魔道之人乃是同黨同修,眼下,他們的身份對魔族而言,已經不是秘密。

而作為魔族的白樺城主必然知曉玉玄熾參加了問道大會。

也因為如此,城主才敢大張旗鼓地將天機一夢作為大會的彩頭,好讓他們有機會接觸到天機一夢,藉以開啟時空之門。

近香移嘆了口氣,說:“所以先前小心翼翼的試探都是白費工夫,敢情人家早知道我們來白樺城了。”

既然知道了敵人的打算,他們也該早做防備。

玉玄熾看看近香移,問道:“關於白樺城主,你瞭解多少?”

“我只是匆匆瞥了幾眼,對方何等實力,我並不清楚。”近香移說,“但是從對方身上的魔氣看來,實力不弱。較之魔君要差一截,但比千面畫影要厲害。而且……”

她有幾分欲言又止。

玉玄熾便問:“有事便說。”

近香移只得將最初見到白樺城主的場景一一告知,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

她道:“我瞧他當時的狀態很不對勁,像是在於體內的某種力量做抗爭,很痛苦的樣子。而且他身上的魔氣也不是一開始便有的。起初,隱隱約約還是屬於人族修者的靈力。”

“屬於人族修者的靈力……”付西樓沉吟片刻,道:“聽你的描述,我感覺那好像是奪舍。”

眾生所知的三界,常常有懷著怨恨而死之人。他們死前帶著恨意而不得進入輪迴,遊蕩在人間各處。

為了活下去,這些怨靈會選擇人間的肉體,奪取他們身體的控制權,成為新的主人。

這便是奪舍。

並非只有怨靈才可奪舍,沒了身體的魔族亦可藉此重回人間。

但無論是不是奪舍,城主的底細究竟如何,他們並不清楚。加上對方表面上是白樺城城主,想對付他,著實有些難度的。

而眼下更糟糕的情況是,他們並不知道城中有多少魔族,多少魔修。他們隱匿行蹤,下落不明。

這時候,他們很需要天界的幫助。但偏偏發出的訊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近香移覺得心焦:“除了天機一夢外,我們還需注意血如意。魔族動向尚不明朗,獻靈大陣隨時威脅著城中百姓的性命。”

玉玄熾的擔憂比她還多一重。

他下界的最初目的是找尋鶴羽道君的下落。如今來到了線索指向的白樺城,可他放出的分神卻找不到鶴羽道君的相關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