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熾不慌不忙,長袖一掃,勁風過處,府兵被震得往後退了數步。

“我們沒有惡意,城主又何必步步相逼?”玉玄熾道,“我們也在尋找魔者,你可以信任我們。或許,聯合我等之力,尚且能在下一個修者被害前,抓到魔者。”

白鶴棣並不買賬。他冷哼一聲,說道:“信任?來歷不明之人,談何信任?!

“你們每次出現都那麼巧合,屍體一經發現,你們就在現場。怎麼你們的動作偏偏快人一步?說是巧合,這話誰信?”

一旁的府兵應和道:“就是,依我看,全城的百姓與修者當中,就數你們幾個最可疑!”

付西樓當即不樂意了,道:“誒,你們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我們動作比你們快,這只是恰好證明我們比你們厲害點兒麼,怎麼還變成可疑人了?”

他又說:“如果我們也算可疑,那你們就更是居心叵測。那麼多修者在場,你們偏偏讓魔族給跑了,是不是你們故意將人放了啊?”

“你胡說什麼,簡直是放肆!”府兵怒斥一聲。

聽到“魔族”二字,白鶴棣即刻扭頭看來:“你們怎會知道兇手是魔族?”

他的眼神之中出現動搖之色,心想,莫非他們果真有些本事,而非魔族的同黨?

玉玄熾道:“作為交換,你告訴我事情經過,我便告知你有關魔族之事。”

聞言,白鶴棣臉上即刻浮現掙扎糾結之色。

這些人值得信任麼?

近香移緊跟著說:“都這時候了,你還在猶豫什麼?晚一步,又會有人因魔族而死。你若不配合,那名魔族就會逍遙法外。你想想清楚。”

“相信城主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們聽聞您愛民如子,心繫百姓,絕不願意看到有人因為魔族而有所傷亡。”素心鈴道:

“所以在這樣至關緊要的時刻,您一定很迫切地想要捉到逃逸的魔族。請您相信我們,我們也想抓到他。”

一旁的府兵也拿不準主意:“城主,這……”

若這些人沒什麼本事也就罷了,但倘若他們果真能捉住魔族,那豈不是……

片刻後,白鶴棣咬咬後槽牙,最終下了決定:“我可以與你們合作,但這不代表我就完全信任你們了。若是過程中讓我發現你們與魔族勾結,我就立刻處決你們!”

付西樓笑了笑:“這個你就放心吧,不會給你殺死我們的機會。”

雙方休戰,達成協議。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刻鐘內,白鶴棣交代了壽宴上意外發生的經過。

“正如你們所推斷的,犯下惡行之人並非魔修,而是消失一千五百多年的魔族。”他道:“數日之前,該魔族之人殺死我兒,並偽裝成他的模樣,潛伏在城主府中……”

而兇手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盜取城主府中的寶物——血如意。

嚴格說來,血如意並非寶物,而是邪物。

白鶴棣在機緣巧合之下獲得此物,得知其作用是開啟萬靈獻祭的“獻靈大陣”。大陣開啟,方圓一百里內的生靈都將被獻祭,並煉化成怨靈。

怨靈的力量尤其龐大,足以毀滅無數生靈。

此陣陰邪至極,多方考慮之下,白鶴棣欲將血如意毀之。但這邪物詭異得很,無論用什麼辦法,都不能毀壞一分一毫。

無奈之下,他只能將其封鎖在庫房的暗室之中。

而在他舉辦壽宴這日,庫房大門開啟。魔族也就是趁這時闖入庫房,並且奪走了血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