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就得按照羅蓮的意思,和顧承禮成婚?

她現在腦袋猶如漿糊一般,她伸手拍了拍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怎麼可以對一個書中的人動了心?

蘇淺言攤開手,這雙手的生命線和姻緣線都淺薄得很。

不不不,蘇淺言,你不可以動心,你只是答應陪他至他的腳傷好而已!

他現在極度沒有安全感,在人前總是端著,實則內心脆弱的不得了!

他是需要一個能直面自己內心的人,將自己的一切弱點治好,所以……

所以她現在的角色就是充當一個受刺激後的心理治療師!

對,就是這麼個意思。

可不能動了情。

翌日,蘇淺言比往常要早一點醒來,推開門,果然又看到顧承禮出現在她院子裡。

“我答應了你,便不會跑,你又一早來做什麼?”蘇淺言打著哈欠問。

顧承禮今日著一襲白衣,比他往日穿的暗沉衣服要好看許多,整個人也顯得沒有那麼憔悴,他那骨子裡透出來的冷冽和清孤,令人頗為驚豔。

他眉眼微抬,看著蘇淺言道:“你衣服都沒換,便推門看我是否在,我若不在,豈不是讓你失望了?”

“誰說我來看你了?我這是……這是習慣動作!”

“習慣動作?誰家女子睡醒不先梳妝打扮一番再推門?”顧承禮反問。

“自作多情。”蘇淺言努努嘴,將門合上,回去換衣服。

梳妝好後,蘇淺言便推開門,顧承禮正抬頭賞花。

她選這個院子又小又偏,院子中央種了一棵海棠樹,此時正值海棠花期,有的開的灼熱,有的含苞待放。

一陣風吹來,將那本就淡雅的海棠香吹散,少年的衣袂翻飛,花瓣落在衣角,被風輕輕抖落,半點不沾。

顧承禮回頭,露出一抹清淡的笑意:“走吧。”

“去哪裡?”蘇淺言小跑著來到顧承禮身邊,好奇地問。

“去用膳。”顧承禮道。

蘇淺言握住輪椅後面的把手,推著顧承禮離開了院子,這麒麟宮實在是太大了,繞過九曲長廊,走了許久,路過前殿,聽到有吵鬧聲。

“憑你一個下賤婢女,也敢攔本王妃?來人,掌嘴!”一個婦人嬌蠻的聲音傳來,隨後便聽到“啪”的一聲。

是芍藥被打了一巴掌。

她跪在地上,道:“武義王妃,實在非奴婢阻攔,是御南王有令,沒有他的允許不可以放任何人進麒麟……”

“御南王有令?呵,本王妃想要見一見叔叔,都要你來管?看來是打的不夠,來人,繼續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