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從冰冷的書房醒來,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這餘雨霜好歹是他寧遠侯的夫人,整天在外頭鬼混,成何體統?

他氣沖沖地往寢房走去,正打算教育一番,沒有想到,門口掃地的丫鬟說道:“侯爺,夫人出門了。”

“出門了?這麼冷的天,去哪了?”

“不知道呀,夫人說有要事要做,讓侯爺您不要擔心。”

“擔心?”顧泰和乾笑了下,“我擔心她?呵,我朝廷政務繁忙,怎麼會擔心她?”

說完,顧泰和便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走的時候,交代了人明日起要暗中跟著餘雨霜。

所以後面餘雨霜只要一出門,便有人偷偷跟著,顧泰和這才知道她帶著府裡一群丫鬟和嬤嬤去和蘇淺言鬼混了。

“侯爺,您若是擔心,要不小的去把夫人叫回來?”

“擔心?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擔心了?你不必管她!”顧泰和厲色道。

蘇舞琴因為得了江霏麗賞識,日日出宮採買,還暗中監視著蘇淺言,學著她的一舉一動,蘇淺言買什麼,她就買什麼。

跟了兩三日,她約莫知道蘇淺言想做什麼了,便回到宮裡跟江霏麗彙報。

“麗妃娘娘,奴婢跟了好幾日,發現蘇淺言請了侯府的嬤嬤去教她那些手下,想來她要讓那群婦人做跑堂的。我也見她去與花香摟的老闆娘簽了一份契約,想來,是要僱人上船歌舞彈奏。”蘇舞琴說道。

江霏麗手裡拿著蘇舞琴做出來的胭脂膏,說道,“如此,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都是些尋常伎倆。樂船,不就是歌舞作樂之處嗎?本宮交代你辦的,可做好了?”

“都辦好了,奴婢按照比蘇淺言高的價格,收買了花香摟的老闆娘,這樣一來,蘇淺言開張那一日,不會有舞女去她那艘船上,而是會來娘娘您買的那艘船上。”

聽到蘇舞琴這麼說,江霏麗十分滿意。

“沒有想到,你辦事很利索。”

“娘娘讚譽,奴婢不敢當,只因為娘娘對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不敢不用心,只願用自己畢生所學,為娘娘赴湯蹈火,再所不辭!”蘇舞琴說道。

江霏麗笑了笑,“很好,對了,看蘇淺言還搞什麼名堂?本宮一定要讓她樂船開張之日,滾出京城!”

“對了,娘娘,奴婢觀察到蘇淺言最近做了大量的胭脂膏,奴婢有個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蘇舞琴說道。

“什麼想法、說。”

蘇舞琴想了想,說道:“奴婢覺得,她做這些東西,又讓餘氏在宮裡走動,令宮裡娘娘們都知道有這麼一個東西,想來,是為了她開張那一日造勢!她的樂船一定還夾帶一些胭脂水粉的買賣,否則她不會這麼做。”

聽到這個分析,江霏麗覺得有道理,“你繼續說。”

“娘娘試過她的東西,的確是好物,若是各宮娘娘們那日都派人去她那裡買,那豈不是熱鬧非凡,還會引來京都裡達官貴人們爭相效仿!”

“所以奴婢覺得,我們可以採取一些行動……”

江霏麗抬眸,看著蘇舞琴,問:“什麼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