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言尷尬一笑:“怎麼,你都偷聽到了?顧承禮,你什麼都好,就是這聽牆角的習慣著實不君子,得改啊!”

“我從來不是君子。”顧承禮扯走蘇淺言手裡的銀票,“琵琶錢,多謝了。”

說罷,他便起身,將琵琶放在地上,帶著笑意,看著蘇淺言。

蘇淺言鼓著腮幫子,說道:“顧承禮!你這琵琶,用得了這麼多銀兩嗎?”

“你今日從寧遠侯府順走了多少東西?我還沒與你清算,你便已經打起我的主意。順走肉也就罷了,這滿地的鹽、糖、胡椒,你可知有多貴?”

“那我今日還受了委屈呢!吃你府上一點東西怎麼了?”蘇淺言踢了踢地上的空罐子,哼了一聲。

“不怎麼。順的好。”顧承禮彎腰拿起琵琶,坐在了蘇淺言的對面,“坐著聽曲吧。”

蘇淺言眼眸一閃,看著顧承禮取出琵琶,一曲鏗鏘有力的《西涼辭》在他指尖翻湧而出。

看著他靈活的手指,蘇淺言有些詫異。

月色灑在顧承禮的身上,清冷孤傲。

一曲畢,蘇淺言站起來拍掌:“好聽好聽!顧承禮,你彈得真好!我只知道你文武雙全,沒想到你色藝兼備!”

聽著這讚美,顧承禮唇角微微勾了勾,放下琵琶,說道:“色就罷了,怕你招架不住。”

“又不是沒看過。”蘇淺言嘀咕了一句,然後正色道:“顧承禮,你幫我盤一艘船,要兩層樓高的那種。”

“銀子呢?”

“給你了啊。”蘇淺言努努嘴,看向他的袖口,“你方才自己拿走了的。”

“你這點銀子,就想盤一艘樂船?”

“自然不是,這個是看在你方才彈得好,讓本姑娘心情愉悅,給你的賞銀。剩下的呢,你替我跑跑腿,幫我挑一艘好的船,打點好京都行會一切,到時候,我自會付錢的。”

顧承禮見蘇淺言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便說道:“京都比不得江南,這裡官商關係千絲萬縷,生意不好做。”

“我知道,所以才讓你幫忙打點呀。”

“你就不怕賠光了銀子?”

“這你放心,我蘇淺言做事向來勇於承擔後果。”

反正那銀子轉換成她那個世界的錢也不多,最多賠個底朝天,還不如搏一搏,單車還能變宇宙飛船呢!

“賠了銀子,可別哭。”顧承禮說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哭啥?你只管幫我盤一艘最豪華的!”蘇淺言挑了挑眉,拍拍顧承禮的肩膀,一副交予重任的模樣。

顧承禮遲疑了一下,蘇淺言就攀上他的手臂,委屈巴巴地說:“人家今日在你侯府上被欺負了,就這點要求都還要猶豫,嗚嗚嗚,你真是沒良心!”

“……”顧承禮垂眸,用手將她的腦門推開:“別演了,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