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咱們出發吧?不過,眼下我們沒有多餘的銀子僱車伕了,只能讓鍾叔駕馬了。”

“這事老奴在行。”鍾叔雖然年紀大了,但駕馬對他來說是老本行,自是沒有二話。

他們關了鋪子便出發了,簡陋的馬車裡,十分顛簸,蘇舞琴坐著很不習慣,她嘆了口氣,看向蘇傾:“二哥哥,若是咱們還有銀子就好了,這麼顛簸,你的身子怎麼受得了?”

“無礙的。就是顛簸了一些,沒事。”

蘇舞琴見蘇傾並沒有告訴她,玉琴道長給了他銀票一事,便又繼續試探道:“二哥哥,那你說咱們去了京都,要開個什麼館子好呢?聽聞京都什麼都有……”

“你說呢?”蘇傾對於做什麼生意沒什麼看法,去了京都人生地不熟,本就難以站穩腳跟,還要開鋪子,更是難上加難。

此番去京都,他只是想告訴大哥,爹去世一事。

“開個綢緞莊吧?”蘇舞琴眼前一亮。

“咱們現在的銀子,不足以支撐開一個綢緞莊。”蘇傾淡淡地說。

蘇舞琴聽了,嘆了口氣,“那好吧。”

入了夜,他們在一間客棧落腳,那客棧十分簡陋,吃的東西也難以下嚥。

對於習慣了錦衣玉食的蘇舞琴來說,這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而蘇傾就這麼看著她吃苦,一點也不心疼嗎?

他留著那些銀子要做什麼?!

他只要拿出一張銀票,他們就可以坐上最舒服的馬車,住上最豪華的酒樓,而不是落腳在這種人跡罕至的破敗客棧!

蘇傾這些日子,不僅十分消沉,還大有看破紅塵之意。

他一個人看破紅塵就罷了,還得辛苦她受累。

不成……那銀票,她得拿到手。

蘇舞琴去客棧的小廚房,親自做了麵條,來到蘇傾屋內,笑吟吟的說:“二哥哥,今日趕路累了,我想著晚飯也用得不好,就給二哥哥做了碗麵。”

蘇傾正在看書,他拿著蠟燭走到桌前,蘇舞琴也一併坐了下來。

“有心了。”蘇傾看了一眼那碗麵,說道,“你吃吧。”

“我方才吃過了,二哥哥,快嚐嚐!”

在蘇舞琴殷切的目光下,蘇傾嚐了幾口,“好吃。鍾叔呢?”

蘇舞琴微微一笑,“我給鍾叔也準備了一碗,他用過了,二哥哥不必擔心。”

“嗯。”蘇傾吃了幾口,忽的感覺有些不適,眼前暈頭轉向……

“二哥哥,你怎麼了?”蘇舞琴推了推蘇傾的手。

“有些頭暈……”

“二哥哥,許是今日趕路勞累,琴兒扶你去休息吧?”蘇舞琴扶著蘇傾,往床邊走去。

蘇傾躺了下來,蘇舞琴落下了帷帳,“二哥哥,你先睡吧。”

蘇傾艱難地伸出手,想說點什麼,卻使不上力氣,說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