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隱長久的凝視著葉寒洲,令得被注視的後者渾身不自在,感覺像是芒刺在背,如坐針氈。

“算了,現在扯這些也沒什麼用,反正以後我會對你這傢伙更加警惕的,每次都被你算計,這種滋味還真不好受。”

最終率先打破沉默的居然是明隱,他望著對面的葉寒洲,忽然咧嘴一笑,眸子之中掠過了兩道燦爛的精芒,猶如彗星劃過漆黑的夜幕。

葉寒洲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盯著明隱,顯然沒有弄明白對方為何會笑,而且笑的這般燦爛。

“這小子該不會是氣傻了吧,當時我的確利用了他,雖然並沒有什麼惡意,不過被人利用的滋味總是不好受的,他竟然還能夠笑得出來。”

葉寒洲心中喃喃自語,緊鎖的眉宇昭示著他心中的疑惑。

“明隱兄這是怎麼了,我看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葉寒洲玩弄著青衫上的一角衣袖,輕聲開口問道。

明隱嘿嘿一笑,並沒有回答葉寒洲,他直接轉過身去,隨後大步向著前方走去,淡漠的聲音緩緩傳遞而出:“葉兄,古人有句話說得對,好事不成雙,壞事不過三,如今已經是第二次了,還望好自為之。”

葉寒洲聞言,前行的腳步略微一頓,他的嘴角微微掀起,露出了一抹微妙的笑容,隨後便繼續大步向前走去,跟在了明隱的身後。

“多謝明兄提醒,寒洲知道了。”

葉寒洲抬眼望著前方明隱高大的背影,淡淡的開口說道。

在這二人相互猜疑著對方的時候,醫館之中,紀卿年正在暴跳如雷的發著脾氣。

她一進入到小紀成的房間,隨後看到眼前的景象,便被氣的不行。

在她的目光注視之下,小紀成光著屁股睡在床上,身上的毛絨毯子跌落在了地上,這個可憐的小傢伙就這樣孤零零地蜷縮在床中央,嘴唇都凍的發紫了,紀卿年一見到如此景象,一顆心都險些碎掉了在。

“明隱你這個王八蛋,別讓我找到你,不然非扒掉你一層皮不可。”

紀卿年用柔軟的天鵝絨毯子將小紀成給牢牢的裹住,隨後她抱著小紀成走出了房門,咬牙切齒地衝著四下無人的後院開口說道。

遠在臥龍村之中的明隱正好端端的走在路上,可是就在紀卿年罵了他一句之後,他毫無徵兆的打了一個噴嚏出來,嚇得身後的葉寒洲腳步一頓,還以為明隱要對他出手呢。

“我靠,誰在罵我,什麼仇什麼怨,罵得這麼狠。”

明隱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鼻子,低聲抱怨了一句。

話音落下之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轉過頭去看向了葉寒洲,沉著一張臉問道:“你小子心裡是不是對我很不滿意,甚至在記恨著我,時刻不停地在心裡罵我。”

葉寒洲聞言一愣,隨後聽明白之後他頓覺欲哭無淚:“明隱兄,我葉寒洲是那種心胸狹隘的小人嗎,我從來不罵人的,而且就算我要罵你那也會當著你的面罵出來,在心裡罵你有什麼意義呢,你又沒辦法聽見,那樣可不解氣。”

明隱狐疑地看了葉寒洲一眼,將信將疑地嘀咕了一句:“真是怪事兒,這年頭到處都在鬧妖。”

醫館之中,紀卿年懷抱著小紀成,殺氣騰騰的四處尋找著明隱的身影,他要狠狠地教訓那沒心沒肺的傢伙一頓,竟然敢這樣將她的孩子扔在一邊兒,不管不顧。

王小力看到紀卿年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嚇得躲在了一邊兒,都不敢上前去打招呼了,直到紀卿年遠去,他才敢站起身來,直犯嘀咕:“明隱大哥,是我對不住你了,可我也不是有意要出賣你的,我是真的不小心說漏嘴了,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啊。”

同村的李平安這個時候依舊陪在他那老父親的身旁,這個七旬的老人如今已經醒過來了,正在李平安的服侍之下,津津有味地喝著一碗白米粥,他氣色紅潤,精神矍鑠,完全不像是大病了一場的老人。

李平安看到自己父親健健康康的模樣,他滿心歡喜,激動的熱淚盈眶,心中對於紀卿年的感激又多了幾分。

他並不是傻子,他知道紀卿年動一次手術的花費絕對不低,之所以不願意收他的錢,完全是因為紀卿年看到他們家入不敷出的模樣於心不忍,所以才找藉口拒絕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