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紀卿年此刻在這裡,見到這二人的模樣,定然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甚至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吃錯藥了。

在醫館眾人的眼中,葉寒洲與明隱就是一對歡喜冤家,天生八字不合,命中犯克,明隱覺得葉寒洲來歷不明,為人太過自傲,而葉寒洲卻覺得明隱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難有什麼大成就。

此刻他們二人走的這樣近的確是很多人都預料不到的。

“葉兄,剛才一直都是你在打聽我的事情,現在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問問你,你能如實回答我嗎。”

明隱忽然停下了腳步,望著前方的葉寒洲輕聲問道。

葉寒洲前行的身形一頓,而後他頭也不回地說道:“明隱兄弟,有關我身世的事情你最好少打聽,知道了對你真的是百害而無一利,何苦自尋煩惱呢。”

明隱聞言一愣,隨後笑著搖了搖頭,輕聲道:“看來你也有猜錯的時候啊,我要問你的事情不是關於這個。”

葉寒洲眉毛微微上揚:“既然不是這件事情,那明隱兄你想問我什麼問題呢,但說無妨。”

明隱一腳將面前的一塊兒石子給踢的飛了起來,隨後一對星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對面的葉寒洲,一字一頓的開口問道:“葉兄,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對紀卿年有好感。”

明隱的話音落下之後,葉寒洲整個人直接愣住了,他面色僵硬,整個人如遭雷擊,呆若木雞的愣在了原地,半天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明隱看到葉寒洲凝固住的神色,他的目光也開始變得警惕起來。

“你倒是說話啊,不會真對我家阿年有什麼想法吧。”

明隱微微上前一步,一臉狐疑地盯著葉寒洲問道。

葉寒洲這時候猛地回過了神來,他連連擺手,正色道:“明隱兄你這話可就真的是冤枉我了,我對紀神醫絕對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同為醫者,我敬佩她高超的醫術和高潔的醫德,心中唯有一片仰慕之情罷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明隱眸子之中掠過了一道精芒,他趁熱打鐵地問道:“當真如此?”

在明隱炙熱目光的注視之下,葉寒洲只覺得渾身一陣不自在,不過他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當真如此,千真萬確!”

明隱聽到葉寒洲肯定的話語之中,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同時還伸出手來拍了拍葉寒洲的肩膀:“我就知道葉兄這等光明磊落的人物是絕對不會覬覦別人有夫之婦的。”

葉寒洲嘴角略微抽搐,很想伸出腳來在眼前這張笑容滿面的臉上惡狠狠的踩上幾腳。

“走吧葉兄,咱們也該忙活了,再耽擱下去,村子裡還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出事兒。”

明隱大步向著前方走去,頭也不回的大聲嚷嚷著,做出一副相當豪氣干雲的姿態來。

葉寒洲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上前幾步緊緊跟在了明隱的身後,他心裡略有些不是滋味,明隱方才的那番話問的很清楚明白了,這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第三者插足一樣,在兩邊都討不到好處。

在這二人朝著村中走去的時候,紀卿年替李平安那老父親動的手術也差不多完成了。

紀卿年熟練地用醫用針線將李平安父親腹部的傷口給縫合了起來,隨後再用一旁無菌的紗布蘸了一點生理鹽水替這個老人擦拭傷口附近的血汙,一切都弄完了之後她隨手將染血的紗布扔在了銅盆之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總算是大功告成了,也虧得狗蛋那小子救父心切,否則再稍微耽擱幾個時辰,即便是我也無力迴天了,到時候您老就只能一命嗚呼。”

紀卿年望著躺在手術床上一臉安詳的老人,輕聲衝著他說了一句,也不管這個老人究竟能不能聽得見。

紀卿年先脫下了自己身上的隔離服,而後將其以及周圍的諸多手術器械全都放進了自己的隨身空間之中,再然後她便大步走到了房間門口,動作麻利的取下了其上的鎖鏈,一把將門給推開。

在房門之外,王小利正和李平安肩膀靠著肩膀呼呼大睡著,紀卿年一將門給推開,這二人就自然而然的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隨後猛地被驚醒了過來。

“天啊,我這是怎麼了,竟然睡著了。”

王小力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猛地跳將起來驚呼了一聲。

李平安這時候也揉著眼睛站了起來,隨後一臉緊張的望著紀卿年:“神醫大人,我的父親怎麼樣了,你把他治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