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事總是不如人意,葉寒州從楊府離去之後,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音訊傳回來,不過紀卿年倒也不怎麼擔心那傢伙,畢竟論起武功,連明隱都不是他的對手,而論起醫術,在不動用隨身空間的情況下,葉寒州的醫術絕對不會比她紀卿年遜色多少。

想著這些事情,紀卿年有些煩躁的甩了甩腦袋,也就在這時候,房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了,紀卿年抬眼一看,只見到自己的丈夫正端著一個黑乎乎的陶瓷罐子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紀卿年微微一笑,嘴裡輕聲調侃道:“怎麼去了這麼久,是不是一個人躲在灶房裡邊兒偷吃啊。”

明隱聞言一愣,旋即苦笑一聲,無奈的解釋道:“我要吃光明正大的吃就行了,哪裡用得著搞這些小動作,這銀耳羹剛出鍋不久,還燙得很,我在廚房待著就是為了將它吹冷一些,免得待會兒燙著你了。”

紀卿年嘿嘿一笑,隨後從床上坐了起來,她興奮的搓了搓手掌,迫不及待的說道:“你可真是體貼,我現在的確餓的要死,快端過來給我嚐嚐,讓我瞧瞧你的手藝有沒有進步。”

明隱聞言哼了一聲,一邊兒向前走去一邊兒得意地說道:“我的手藝你還信不過麼,保證美味的能夠將你舌頭都給化掉。”

走到床榻前,明隱一屁股坐在了紀卿年的身旁,隨後他伸手揭開陶瓷碗蓋兒,露出了其中裝著的銀耳羹,一股濃郁粘稠的香氣沿著陶瓷罐子冉冉上升,紀卿年煽動鼻翼,吸了一口香氣,只覺得饞涎欲滴,她忍不住舔了舔紅唇,衝明隱催促道:“你來餵我喝吧,我都快餓死了。”

明隱這次沒再跟紀卿年貧嘴兒,他拿起桌上的木頭勺子,隨後將其伸進陶瓷罐子裡邊兒,舀了一大勺晶瑩剔透的銀耳羹出來。

明隱撅起嘴唇衝著勺子吹了幾口氣,隨後又放到自己嘴邊兒輕抿了一口,確認溫度不高後,他方才將勺子上的銀耳羹送向了紀卿年的嘴巴里邊兒。

紀卿年張大嘴巴,一口將整個木勺子含進了嘴巴里,隨後她咂著舌頭大口吞嚥起來,看那模樣,顯然對這銀耳羹的味道頗為滿意。

明隱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紀卿年,嘴裡柔聲問道:“娘子,怎麼樣啊,我熬的銀耳羹應該不難喝吧。”

紀卿年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陶瓷罐子,衝著明隱連聲兒說道:“美味極了,別說廢話了,趕緊餵我。”

明隱撇了撇嘴,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他再次舉起勺子,將銀耳羹一勺接一勺地送進了紀卿年的嘴巴里邊兒。

紀卿年深更半夜胃口竟然出奇的好,整整一大罐子銀耳羹被她喝的一點兒不剩,一旁的明隱甚至連味道都還沒嚐到一下呢。

“娘子,你吃飽了嗎,若是還餓肚子,我再去灶房升火熬一些。”

明隱瞥了空空如也的陶瓷罐子一眼,隨後望著紀卿年輕聲問道。

紀卿年捂著自己的肚子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嘴裡含糊不清地回答道:“不用了,我吃飽了,看在你今天這麼懂事的份兒上,本小姐就破例讓你挨著我睡吧。”

明隱聞言一愣,旋即莞爾一笑道:“我們本來就是夫妻,連孩子都有了,在一起睡覺難道不應該嗎。”

紀卿年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那你到底上不上來,我數三下啊,你要是再磨磨唧唧的,就自己滾去柴房裡邊兒睡吧,正好那裡的柴火還剩下不少,你若是嫌冷了,還可以升火烤烤。”

明隱聽到這話,再不敢多說什麼,連忙脫下自己的鞋子,隨後翻身上了床榻。

兩人都累的不行,也沒有什麼氣力打鬧纏綿了,他們簡單的交流了幾句,隨後紛紛眯著眼睛睡著了過去。

窗戶外邊兒一輪皎潔的明月高高懸掛在天空之上,靜靜地注視著大地上的一切,微弱的星輝沿著乾淨的窗簷灑落在房間之中,也灑落在了兩人的臉上,襯的這平凡的一幕格外溫馨。

第二天一大早,院落中的公雞剛叫了兩聲兒,床榻上緊閉著眼睛的紀卿年便甦醒了過來,她從床榻上坐了起來,隨後舒展胳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看在你昨晚替我熬銀耳羹的份兒上,今天就讓你多睡一會兒吧。”

紀卿年看了一旁熟睡的明隱一眼,輕笑著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