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卿年聽到葉寒州的話微微一愣,旋即順從的點了點頭。

葉寒州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青衫,而後又從一旁的桌子上抓了一頂巾帽戴在頭上,他回過頭去衝紀卿年咧嘴一笑,輕聲問道:“阿年,你瞧我這模樣究竟像不像大夫。”

紀卿年被葉寒州這個問題問的一愣,旋即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應該試著把袖袍挽起來,再找一把大刀放在面前,那樣你就是名副其實的屠夫了。”

葉寒州聞言面色一僵,旋即自找沒趣地轉過身去,徑直朝著斜對面那幾個一臉落寞的郎中走去。

來到近前之後,葉寒州清了清嗓子,隨後衝著距離最近一人拱了拱手,溫和的開口說道:“在下葉寒州,敢問這位先生是哪裡人,在下遠遠就瞧見了你,覺得兄臺長得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

這是一位三四十歲的壯年人,聽到葉寒州的話語,他緩緩抬頭頭來,十分遲鈍地說道:“年輕人你恐怕認錯人了吧,我是白星國徐州人氏,見你面生得很,咱們此前應該不曾照過面。”

葉寒州細細打量著眼前這人,旋即故作疑惑地拍了拍腦袋,訥訥地說道:“奇怪了,我那位故人也是徐州人氏,這當真是巧合不成。”

中年郎中似乎先前受到了打擊,此刻談性不高,他擺了擺手後興趣懨懨地說道:“你一定是認錯人了,徐州雖然不大,可是人口卻也數以千萬計,外貌相似之人自然不勝列舉,而我可以確信不認識你。”

葉寒州才懶得管對方到底認不認識自己,他剛才那幾句話完全是信口胡謅的,見到魚兒上鉤,他會心一笑,接著話鋒一轉繼續問道:“兄臺方才應該是去給楊府夫人看病了吧,可有看出什麼眉目來?”

聽到這話,中年人抬起頭來深深看了葉寒州一眼,旋即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才過來找我的吧。”

見到對方識破,葉寒州卻絲毫也不尷尬,他再次衝著後者拱了拱手,嘴裡輕聲問道:“還望兄臺能夠稍微透露一二,在下對楊府夫人所患病症很有興趣,這是一點兒心意,希望兄臺手下才好。”

說罷,葉寒州一抖袖袍,隨後將手中握著的一個烏木盒子悄無聲息地遞到了中年人的手中。

中年人見到葉寒州的動作臉色頓時一變,他嘴唇翕動,正欲開口呵斥,卻被葉寒州伸手製止住了。

葉寒州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嘴角帶笑地說道:“兄臺先別激動,不要急著拒絕我,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盒子裡裝的是一株十年雪參,想必對你的病會有些幫助。”

聽到此話,中年男子的臉色一僵,旋即他猛地抬起頭來望著葉寒州,嘴裡驚訝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身子有問題,難道事先打聽過我的來歷?”

葉寒州搖了搖頭,挨著中年人坐了下來,嘴裡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我觀兄臺印堂青黑,臉頰缺少血色,說話的時候還有些輕微氣喘,顯然體內陽氣衰竭,而陰氣又太盛,這是典型的後天腎脈虛弱,很難調理。”

說罷,葉寒州伸手敲了敲烏木盒子,嘴裡繼續補充道:“雪參乃是天地生養的靈性藥物,最大的功效就是固本培元,對兄臺這樣的體質好處極大,在下用這東西向你換一些有關楊府夫人病情的訊息,應該不算難為你吧。”

中年男子伸手將烏木盒子開啟,隨後就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氣,他只朝著盒子內瞥了一眼,便確信那就是貨真價實的十年雪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隨後不動聲色地將烏木盒子收入了懷中。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中年郎中首次衝著葉寒州抱拳拱手,嘴裡客氣地開口說道。

葉寒州聞言並沒有立即發問,而是抬起頭來看了周圍一眼,見到無人關注他們這裡,他方才開口問道:“你可有親眼見到楊府夫人,她到底患上了一種什麼病。”

中年男子聞言輕輕點頭,一邊回憶一邊開口回答道:“尊夫人除了兩眼無神,看上去沒有任何生病的樣子,若不是楊家家主堅持說她病了,我都要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