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萬山端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了一口,而後意有所指地說道:“你等下不是還要給賤內診治嗎,以你的醫術,治好她的身子一定不成問題,這幾罐好茶就當作我的謝禮了。”

李知秋聽得這話啞然失笑地搖了搖頭,而後望著楊萬山正色道:“楊兄啊,我可醜話先說在前面,尊夫人的病情我知之甚少,令公子方才也不曾透露半點兒,待會兒若是治不好尊夫人的病,你可不許怪罪於我。”

楊萬山聞言一愣,隨後猛地朝著楊錚望去,沉聲問道:“你這小子怎麼回事,先前為何不告訴李神醫有關你蓮姨病情的訊息。”

楊錚摸了摸腦袋,無奈的攤手說道:“父親你之前不是一直都不讓說嗎,我哪裡敢自作主張告訴李老爺子。”

李知秋翻了翻白眼,也懶得去揣測這父子兩人心中的如意算盤,他只想快點忙完快點離去,想到這裡,李知秋放下手中的茶杯,隨後緩緩站起身來,衝著楊萬山沉聲開口道:“既然不方便說就算了吧,眼下二位若是有空,不如帶著老夫去給尊夫人看看身子,若是我有救治她的能力,一定全力以赴。”

聽到李知秋的話,楊萬山點了點頭,同時抱拳鄭重說道:“多謝了,那就有勞老哥你跟我走一趟了。”

說罷,楊萬山便轉過身率先朝著門外走去,楊家少爺緊隨其後,李知秋見狀,短暫的遲疑之後也抬起了腳,緩步很在了那楊家父子的身後。

走在半路上,三人之間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直到一個行色匆匆地侍女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有什麼事兒嗎。”

楊萬山停下腳步,威嚴地望著面前站著的侍女開口問道。

侍女似乎是一路跑過來的,直到此刻都還有些氣喘吁吁,她拍了拍胸脯,旋即衝著楊萬山躬身行禮,急切地開口說道:“家主,府外來了一男一女,他們指名道姓要見家主您。”

楊萬山聞言一愣,還未開口,一旁的楊錚就率先皺著眉頭訓斥道:“你開什麼玩笑,我父親堂堂楊府之主,豈是什麼阿貓阿狗想見就能隨意見到的,你們這些下人越來越不懂規矩了,遇到這種人直接打發走就是了,還用得著跑過來稟報嗎。”

那侍女見到楊錚生氣,當下一張俏臉瞬間嚇得蒼白起來,她嘴唇哆嗦著,不敢再開口說一句話。

楊錚張了張嘴,還欲呵斥兩句,卻被一旁的楊萬山伸手製止住了,楊萬山似乎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簡單,他當即望著侍女沉聲問道:“那兩人可有自報來歷,為何想要見我。”

侍女點了點頭,連聲說道:“那女子似乎叫紀卿年,穿著一身素衣白袍,看模樣倒像個郎中,而隨她一起來的那個男子姓葉,名字叫什麼奴婢忘記了。”

聽得此話,楊家父子同時變了顏色,楊錚更是面色陰沉地說道:“原來是紀卿年和葉寒州,他們兩個來咱們這裡做什麼,準沒安好心。”

楊萬山沒有理會自己兒子,而是望著那侍女繼續追問道:“那兩人還說了什麼沒有。”

侍女想了想,隨後點頭說道:“他們說是來給夫人治病的,兩個人都很有禮數,耐心的等待府門外,並沒有硬闖進來。”

“貓哭耗子假慈悲,她紀卿年不落井下石就謝天謝地了,還會想著給蓮姨治病,只是可笑。”

楊錚不住地搖頭,嘴裡不斷的說著紀卿年的壞話,顯然對於那個女人他是討厭極了。

楊萬山捋著下巴上的鬍鬚思索了一陣子,旋即他衝著那侍女輕聲吩咐道:“既然是來給賤內看病的,那就算是我楊萬山的客人,你去將他們二人請進來吧,先帶到大堂那裡等候著。”

侍女點了點頭,隨後就轉身離去了,楊錚轉過頭滿臉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的父親,嘴裡很是不滿地問道:“父親,您是怎麼想的啊,那紀卿年就是一個禍害,以前沒少跟咱們做對,害的咱們損失了好多的生意。”

楊萬山瞥了自己的孩子一眼,旋即淡淡地教訓道:“一碼歸一碼,人家大老遠跑來幫咱們,你難道還要將其拒之門外,這可不是我楊家的待客之道。”

頓了頓,楊萬山又平靜地補充道:“無論她紀卿年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咱們也好,還是心懷鬼胎也罷,我楊萬山都接著,看她翻得出什麼樣的風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