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隱聞言老臉一紅,他伸手撓了撓臉頰,訕訕地爭辯道:“陛下,方才阿年有些困頓了,所以我才讓她靠著我歇息一會兒,除此之外我們並沒有幹任何事情啊,都是那徐太醫沒事兒找事兒。”

明隱的話音落下後,皇帝倒還沒覺得有什麼,那倚靠著大殿柱子的徐太醫卻是身子一顫,一對老拳捏的嘎嘣作響,心中對明隱的恨意瞬間攀升到了頂點。

自從明隱二人來到了皇宮中後,他徐太醫就沒有碰上過什麼好事兒,不僅御用神醫的身份被紀卿年奪走了,如今就連太醫院都快要脫離他的掌控了,在他眼中,紀卿年與明隱簡直就是一對災星,更是他的生死仇人。

“陛下,徐太醫方才也是無心之舉,您也別太苛責他了,想必他日後會吸取教訓的。”

李丞相適時地站出來打圓場,不過明眼人都清楚他這是在幫著徐太醫說話。

慕容鋒冷哼一聲,冷漠地瞥了李丞相一眼,冷嘲熱諷道:“同樣的事情做一次能夠說是無心之舉,可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那還能說成是無心之舉嗎,丞相大人粉飾太平的本領未免太厲害了些。”

慕容鋒素來跟這個右丞相不對付,再加上明隱和紀卿年跟他關係匪淺,他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李丞相幫徐太醫說話。

李丞相淡淡地掃了慕容鋒一眼,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是非對錯自有陛下親自分辨,慕容將軍何必這麼著急的站出來維護你的人呢。”

慕容鋒聞言虎目一瞪,嘴唇翕動之際就欲諷刺出聲,可這時候臺階之上忽然傳來了一道沉悶的聲響,隨之而來的是皇帝那略有些薄怒的聲音。

“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了,究竟誰才是這裡的主人,你們還有將朕放在眼裡嗎,如此作為與喧賓奪主何異。”

見到皇帝有些發怒了,慕容鋒與李丞相紛紛低垂著腦袋,抱拳沉聲道:“陛下息怒,微臣知罪。”

皇帝冷哼一聲,旋即推開一旁服侍著的侍女,一甩袖袍站起了身來。

他環視大殿一圈兒,視線在每一個大臣的臉上都停留了片刻,最後目光則是落在了居於眾臣子末尾的紀卿年身上。

“此次召集眾愛卿,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訴你們,事關朝廷職司的受賞,朕實在不敢獨斷而行。”

眾臣子聞言面面相覷,旋即一身青衣的江州司馬將雙手舉到胸前衝著皇帝拜了拜,嘴裡沉聲開口問道:“敢問陛下,可是近期朝中哪位大臣政績突出,方才得到您如此提拔?”

顯然他將皇帝即將賞賜的物件理所當然地想成了眾多朝廷命官中的一位,並沒有往紀卿年的身上想。

皇帝聽到司馬的話後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後輕聲說道:“這段時日眾愛卿各司其職,恪盡職守,將皇宮中的各個部治理的井井有條,朕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心中甚為欣慰,若要獎賞朕也非得獎賞你們所有人才可,斷不能獨賞賜一人,朕此番要獎賞的人並不在眾愛卿之列。”

司馬大人聞言目光一凝,旋即連勝追問道:“陛下此番欲要提拔之人既然不在我等之列,那麼想必應該是某位大臣的後代吧。”

說到這裡,司馬大人忍不住笑了笑,抬起頭來左右看了一眼,好奇地繼續道:“只是不知是哪位大臣府上的青年才俊有這般能耐,年紀輕輕便能夠博得陛下的賞識,真是羨煞我等啊。”

皇帝聞言依舊微微搖頭,嘴裡輕聲道:“司馬大人又猜錯了,朕此番欲要賞賜之人同樣並非你們之中任何一人的子嗣。”

江州司馬這下就有些迷糊了,他抓了抓頭髮,費解地喃喃道:“既不是達官顯貴,也不是任何一位大臣的後人,那陛下欲要提拔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皇帝雙手撩起龍袍的下襬,緩緩地坐回到了龍椅之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有些冰涼的空氣,旋即忽然伸手一指站在最末端的紀卿年,鄭重其事地開口道:“紀氏長女救太后有功,朕如今便當著眾愛卿的面,封她為御前神醫聖手,兼太醫院主人,同時賞賜其家鄉青山鎮百畝土地,代為青山鎮縣令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