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隱面色古怪的盯著身前的閉月,旋即他轉過頭去望向紀卿年,好奇的開口問道:“研製出這種毒藥的人還真是莫名其妙,好好兒的一枚毒丹干嘛要放合歡花進去,難道那人有什麼怪癖不成。”

紀卿年聞言不禁莞爾一笑,而後輕聲解釋道:“合歡花雖然藥效奇特了一些,不過其實也算是一種用處挺大的藥材,它有著平衡其他藥物藥力的能力,在很多丹方上合歡花都榜上有名。”

“原來如此,有了這合歡花平衡摧心斷腸丸的毒性,便不會讓中招的人立刻毒發身亡,看來這毒丹的創始人倒也精通藥理,竟然能夠想到這種辦法。”

明隱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輕聲讚歎了一句。

紀卿年端起桌上的清茶輕抿了一口,忽然若有所思地說道:“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這摧心斷腸丸應該是皇宮太醫院的傑作,研究出那張丹方的人多半是徐太醫那老傢伙。”

明隱聞言一愣,旋即驚訝地說道:“那老東西能有這樣的能耐?可阿年你之前不是說他徒有虛名嗎。”

紀卿年撇了撇嘴,淡淡的說道:“你這笨蛋,之前當著慕容將軍他們的面我自然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徐太醫能夠憑一己之力執掌太醫院多年,自然是有幾分本事的,不然他早就被其他太醫給拉下臺了。”

明隱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旋即他瞥了一臉潮紅的閉月和侍女鶯兒一眼,衝著紀卿年輕聲問道:“阿年,咱們接下來怎麼處置這二人,要不就這樣等她倆自生自滅吧,反正這些傢伙之前就是打算如此對付我們的。”

紀卿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短暫的思考了一會兒,旋即沉聲說道:“時候已是不早了,咱們必須快些趕回皇宮去,算算時間,太后娘娘這時候應該已經甦醒過來了,我還得照看著她服藥呢。”

明隱聞言點了點頭,隨後伸手指了指身前的閉月,輕聲道:“那這倆人咱們怎麼處置,是將她們帶走還是就讓她們留在這裡等死。”

紀卿年緩緩的走到了明隱身旁,她看了一眼面露痛苦之色的閉月,淡淡的說道:“放心吧,她們還死不了,那枚摧心斷腸丸被分成了兩半,藥效減弱了不少,還不足以致死,而且她們剛才不是說徐家的人正趕過來嗎,那些傢伙手裡定然有解藥,至於救不救她二人,那就全看徐家少爺的意思了。”

“這倒也是,難題就留給那些傢伙吧,咱們事了拂衣去,好不自在。”

明隱拍了拍手掌,哈哈大笑著說道。

紀卿年拍了拍明隱的肩膀,沉聲吩咐道:“你現在就下去備馬,我留下來收拾殘局,咱們可不能再耽擱了,要是讓陛下知道我們不顧太后娘娘死活,跑到這風塵之地快活,回頭定會責怪的。”

明隱點了點頭,也不遲疑,簡單囑咐紀卿年幾句後便轉身朝著門外走去,紀卿年見到明隱走了之後,她便開始收拾起房間來了,很快就將房間裡的打鬥痕跡給悉數清除掉了。

約莫一刻鐘之後,明隱和紀卿年都坐在了一匹棗紅駿馬的馬背上,明隱頭也不回地囑咐紀卿年小心,旋即他猛地一揚鞭,棗紅駿馬便如同一道流光一樣瞬間竄了出去,快的只能夠見到一道火紅的背影。

“慕容將軍的坐騎果然非同凡響,不愧是傳聞中的追風寶馬,按照這個速度,咱們最多半個時辰便可抵達皇宮。”

明隱輕踢著馬腹,扯著喉嚨衝紀卿年大聲說道。

紀卿年被明隱的大嗓門兒給嚇了一大跳,差點兒從馬背上摔下去,等她反應過來之後,頓時伸出手來捏住明隱的耳朵,衝著他氣呼呼地說道:“我耳朵又沒有聾掉,你這大呼小叫的是想要嚇死我是吧。”

明隱聞言,用握著韁繩的手掌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這馬兒奔跑起來風太大了,我這不是怕阿年你聽不見嗎。”

紀卿年聽到這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削了明隱腦袋一巴掌,嘴裡催促道:“少廢話,還不趕快趕路,天色已經不早了,等到了皇宮恐怕就是晚上了,到時候這事兒若是被陛下知道了,那就由你來解釋。”

“趕路就趕路,這麼凶神惡煞地作甚,真是豈有此理。”

明隱背對著紀卿年低聲嘟囔了一句,旋即後背忽然一寒,他一轉頭,果然發現紀卿年正衝著他露出一道殺人般的目光,他見狀趕緊回過頭去,一言不發地駕馬,再也不敢多抱怨一句。

棗紅駿馬腳力非凡,很快就載著他們二人來到了皇宮附近,幾個眼尖的御林軍護衛遠遠地就瞥見了他們,當即便隔著老遠出聲吆喝了起來:“來者何人,皇宮附近不得策馬而行,你們好大的膽子!”

明隱自然不會聽從吩咐停下來,他一邊兒揚著沉重的鞭子,一邊兒頭也不回地衝紀卿年問道:“阿年,咱們要不要理會這些傢伙,看他們那模樣似乎不打算讓咱們輕易透過。”

紀卿年漫不經心的玩弄著額前的幾縷髮絲,聽到明隱的話語後,她抬起頭來看了那些御林軍護衛一眼,旋即淡淡的說道:“你這傻子,這些人既然能夠留在皇宮中做事,那自然是有著一些眼力見兒的,他們豈會認不出我們的身份,只是在裝不認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