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月被紀卿年的動作弄的愣住了,許久之後方才回過神來,霎時間,她那瑩白如玉的俏臉羞的通紅,那紅暈還在雙頰上不斷擴散,一直蔓延到耳根那裡,活脫脫的像一個害臊的小媳婦。

“紀公子說笑了,奴家一介風塵女子,如何入得了公子這般人物的法眼,你就不要取笑奴家了。”

閉月揮手撥開了紀卿年的手掌,隨後側過頭去,故作平靜地開口說道。

說完這話之後,她忽然一愣,旋即猛地轉過頭來,一把抓起紀卿年的手掌,仔仔細細地觀看了起來。

紀卿年根本沒來得及反應,當她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之後已經晚了,閉月牢牢地抓住她的左手,一對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著,臉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奴家一向自詡眼力過人,沒想到這一次竟然看走眼了,我就說嘛,如此俊美無雙的人兒,怎麼可能會是一個男人呢。”

閉月紅唇輕啟,細若遊絲地聲音自她嘴裡傳出,隨後清晰的鑽入了紀卿年的耳朵裡。

紀卿年雖然意識到自己多半被識破了身份,可是她還想繼續強裝下去,嘴裡兀自說道:“閉月姑娘你在說什麼呢,我當然是一個男人了,只不過這副皮囊生的嬌弱了些而已。”

“哼,竟然還想給我繼續裝下去,看我如何破了你的障眼法。”

閉月見到紀卿年依舊不肯承認,她忍不住在心中低聲說道,隨後她突兀地伸出手掌,一把抓向了紀卿年髮絲上束著的白玉簪子。

紀卿年不會武功,可是反應力卻也好得很,她奮力仰起脖子,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閉月的手掌。

閉月一招沒得手,卻依然不願罷休,她再次朝著紀卿年頭上的那枚簪子抓去,不同於紀卿年,閉月顯然對武功有所涉獵,她運掌如風,兩隻手同時出動,速度快的紀卿年都要看不清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旁的明隱忽然間閃身而出,他一把抓住閉月探過來的兩隻素手,隨後略微一用力便讓對方吃痛,不得不收回手去。

閉月揉搓著自己有些發青的手腕,瞪了明隱一眼惱怒的開口道:“公子堂堂一男兒,竟然也會對女子出手。”

明隱聞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偏過頭看了身旁的紀卿年一眼,旋即衝著閉月淡淡的說道:“閉月姑娘,有些事情自己心中有數便可,何必一定要親自證實呢,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對咱們誰都沒好處。”

聽到明隱這暗含警告之意的話語,閉月的眸子頓時一凝,而後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平復了自己躁動的心緒,她衝著明隱抱了抱拳,隨後又朝著紀卿年拱手一拜,輕聲說道:“紀公子,剛才是奴家失禮了,還望海涵。”

紀卿年擺了擺手,平靜地回答道:“無妨,我還沒那麼小家子氣呢,之前我不也對閉月姑娘無禮過一次嗎,這麼算起來,咱們倆應該算是抵平了吧,之後便互不相欠了。”

閉月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眼,發現還有不少的客人留在此處,她當即衝著明隱二人比劃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隨後低聲開口道:“這裡人多眼雜,咱們不如換個地方再聊,春風樓裡的天字一號閣樓一直享譽皇城,今日奴家便自作主張邀請二位前往那裡坐坐。”

她的話音剛一落下,身旁的一個小廝立刻就變了顏色,他慌忙的湊了過去,衝著閉月低語了幾句,面露難色。

閉月聞言思索了一瞬,隨後淡然的擺了擺手,輕聲衝他說道:“你就照我吩咐的去做吧,之後若是真出了什麼岔子,也不會牽連你的,我自會到樓主那裡領罰。”

那年輕小廝見閉月態度堅決,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隨後迅速的轉身離去。

紀卿年本就心思玲瓏,她自然一眼便看出了閉月這麼做會有些麻煩,所以她善意地開口說道:“閉月姑娘,其實沒必要給我們安排那麼好的房間,隨便找個地字房間就行了,我們都是粗人,可沒那麼多的講究。”

閉月聞言微微一笑,把玩著手腕上的翠綠鐲子,輕聲答道:“今日若不是你們二位出手相助,奴家勢必逃不出那徐家大少的手掌心,甚至還可能殃及其他的花魁們,你們於我有救命之恩,安排區區一個好一點兒的房間又算得了什麼呢,無足掛齒,二位不必介懷。”

聽到閉月都這麼說了,紀卿年與明隱對視一眼,旋即很有默契地取消了勸說的打算。

“那便有勞閉月姑娘了,正好我二人一路走來,已有些飢腸轆轆了。”

明隱摸了摸肚子,旋即衝著一旁的閉月柔聲說道。

閉月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在前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輕聲說道:“二位貴客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