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徐太醫,繼續有條不紊地說道:“徐太醫所言非虛,太醫院的確沒有從中作梗,醫治太后的人從始至終都是紀神醫一人,若是太后娘娘的病情不見好轉,我想慕容將軍應該多去想想她的原因才對,或許將軍大人此次所託非人,紀神醫不見得有那般大的本事。”

慕容鋒哈哈一笑,轉身指著徐太醫,譏諷道:“滑天下之大稽,三年前陛下身患重病,你太醫院舉全院之力也未曾將陛下醫治好,最後反而是紀神醫力挽狂瀾,獨自一人治好了陛下,真要論起醫術,人家不知道能夠將你太醫院甩出去幾十條長街,你們也好意思在這裡質疑別人的本事。”

徐太醫聞言,一張老臉頓時浮現出了一抹怒容,他怒聲道:慕容大人何必這樣褒一貶一 紀神醫雖然醫術高超,可畢竟太年輕了,論起行醫的資歷我太醫院任何一個人都不是她能比的,經驗遠比她豐富。”

慕容鋒瞥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繼續道:“有志不在年高,本帥不看其他,只看本事,紀神醫能夠治好陛下的病,而你們太醫院治不好,這是事實,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你們難道還想就此事辯駁嗎。”

“你!”

徐太醫身子顫抖,怒視著慕容鋒,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氣的說不出話來。

慕容鋒彷彿看不到他臉上的怒意,好整以暇地繼續說道:“總之我要說的事情就這麼多了,若是沒有你太醫院的人從中阻撓,太后娘娘的病說不定早就痊癒了,如今娘娘病情告危,爾等難辭其咎。”

李虎冷笑一聲,淡漠的開口道:“將軍大人未免太過高看那紀神醫了,她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女娃,真論行醫的技巧,怎麼能夠與太醫院的眾多賢才相提並論,上一次能夠治好陛下的病不過是瞎貓碰上個死老鼠罷了。”

慕容鋒瞥了他一眼,忽然似笑非笑地說道:“丞相大人與徐太醫沆瀣一氣,你說這些話本帥倒也能夠理解,所以懶得跟你們爭辯什麼,一切全憑陛下做主。”

他這副不鹹不淡的態度令得李虎和徐太醫二人怒火中燒,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憋屈之感,最後二人什麼也沒有說,一甩袖袍,沉默地退了回去。

王座上的皇帝緊緊的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良久之後他看向了慕容鋒,輕聲問道:“紀神醫如今在何處,宣她來見朕一面。”

慕容鋒含笑點頭,旋即望向了宮殿之外,輕聲道:“紀神醫就在殿外,只要陛下一聲令下,她隨時可以進來。”

皇帝點了點頭,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輕聲道:“宣她進來吧。”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過後,紀卿年信步走進了皇宮之中,她今天穿了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袍,滿頭的清絲也束了起來,看上去有種乾淨利落之感,讓人耳目一新。

“草民紀卿年,叩見陛下。”

紀卿年走到大殿中央便單膝跪在了地上,衝著王座上的皇帝朗聲開口說道。

看見紀卿年,皇帝臉上的怒意減少了許多,他點了點頭,溫和的開口道:“紀神醫快快請起,朕不是和你說過嗎,你對朕有救命之恩,見到朕無需行大禮參拜。”

紀卿年站起身來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陛下是一國天子,夙興夜寐處理國家大事,整個白星國所有百姓都受到了陛下的福澤,卿年也不例外,行大禮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陛下無需介懷。”

紀卿年這一番馬屁可算是拍在了皇帝的心坎兒上,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臉上的怒容徹底消散,嘴角的笑意卻濃了許多。

“紀神醫,方才慕容將軍替你鳴不平,說你在治療太后的過程中曾受到太醫院的人百般阻撓,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皇帝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望著臺階下的紀卿年一臉認真地開口問道。

紀卿年聞言,忍不住看了一旁的慕容鋒一眼,隨後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徐太醫,一時間並未開口回答。

皇帝見狀,還以為她是心存顧慮,當即擺了擺手,輕聲道:“紀神醫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之前朕不在宮中,讓你受了不少委屈,如今朕已經回來了,再無人敢為難你絲毫,你只需要告訴朕實情便可以了。”

紀卿年聞言點了點頭,隨後衝著皇帝抱拳沉聲道:“將軍大人所言非虛,在卿年替娘娘治療的過程中,太醫院的人很不安分,時不時便會出手干預和阻撓,對我造成了不小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