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醫冷哼一聲,絲毫也不在意紀卿年的刻薄話語,他大手一揮,聲音森冷地喝道:“所有人聽令,立刻拿下紀氏妖女,不得再耽擱了,我允許你們動用兵器,只要不把她弄死,留口氣都行。”

他的話音落下後,所有的護衛紛紛撿起了地上的武器,振臂高呼,士氣大漲,隨後目露兇光,緩步朝著紀卿年逼近過去。

之前徐太醫出於某些顧慮,竟下令讓他們不得傷到紀卿年,這樣一來他們只好放下手中的武器,以短擊長,後果就是非但未能制服住紀卿年,反而還折損了不少的人馬,眼下徐太醫收回成命,他們自然高興得緊,總算不用去跟那個妖女近身肉搏了。

紀卿年俏臉冷漠,目光凝重,她揮手一甩,十幾枚泛著綠光的銀針便朝著眾多護衛激射而去,然而這一次,那些無往不利的銀針卻受到了阻礙,所有的銀甲護衛飛速舞動手中的長槍,將他們身前擋的密不透風,沒有一枚銀針能夠擊中他們。

徐太醫見到這一幕,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些許滿意之色,他捋著鬍鬚衝紀卿年輕笑道:“這一次你總該黔驢技窮了吧,我看誰還能救的了你。”

紀卿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卻根本懶得回答他一句,她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隨後便將手掌伸入了懷中,準備摸出太后娘娘賜予她的那枚紫玉令牌。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破風聲傳來,紀卿年抬眼望去,只見到一道魁梧壯碩的身影傲然立在屋頂之上,恍若天神下凡。

在他的手中正持著一張碩大無朋的弓箭,隨著他的不斷拉動,一支支箭矢從弓弦上飛射而出,化作密密麻麻的箭雨從天而降,將所有的御林軍護衛都給籠罩在了其中。

“有敵襲,快布盾甲陣抵擋!”

由於過分激動,徐太醫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他迅速的跑道大理石柱後躲藏了起來,最後才想起開口下令,不過顯然晚了,那些護衛根本沒來得及舉起手中的盾牌,便被一些箭矢給射中了,他們哀嚎著倒在地上,儼然受創不輕。

屋頂之上,壯碩男子一把取下腦袋上的黑色斗笠,隨後衝著遠處的紀卿年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燦爛潔白的牙齒,旋即他關切地開口問道:“阿年,沒事兒吧,我來晚了。”

紀卿年望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龐,一時間鼻子也有些發酸,不過她最後強行忍不住哭泣的衝動,衝著明隱冷笑一聲,淡淡的開口說道:“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被紀卿年無故訓斥一頓,明隱一時間也有些呆滯,不過他很快便回過神來,衝著紀卿年溫和的開口道:“阿年你就在一旁歇著吧,接下來這些傢伙就交給我,我一定幫你狠狠地出一口氣。”

紀卿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後絲毫不顧儀表地坐在了地上,之前對付眼前這些敵人,她的精神高度集中,體力也消耗巨大,如今一坐在地上,身軀中的疲憊瞬間如同潮水一般四處蔓延,她覺得腦袋有些昏沉,隨後想也不想便直接閉上了眼睛。

她相信明隱,相信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到任何傷害的,所以即便眼前有千軍萬馬,她依舊可以放心的睡去。

明隱施展輕功,在宮殿頂上不斷騰挪,很快便來到了紀卿年的身邊,他摸了摸紀卿年的腦袋,隨後轉身看向了徐太醫一行人,原本噙著笑容的溫和麵龐瞬間變得凌厲和冷肅起來,如同一匹離群索居的孤狼。

“一群不要臉的傢伙,這麼多人竟然聯合起來對付一個弱女子,你們一把年歲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吧,今日有我在此,倒要看看誰能動我妻子分毫!”

徐太醫完全沒有料到明隱會突然出現在此地,他分明清楚的記得自己之前派人抓住了明隱的,之後還將其裝進了一口大木箱子裡,送到將軍府去。

“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徐太醫嘴角抽搐,渾身顫抖地指著明隱開口問道。

明隱扭了扭脖子,滿臉的淡漠,他指了指眼前這些御林軍,隨後戲謔地問道:“你不會真以為憑這些傢伙就能抓住小爺吧,之前只是略施小計而已,沒想到你們這群蠢蛋竟都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