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洲提出來的計策得到了紀卿年與明隱的大力贊同,三人簡單的商議了一番,隨後明隱和葉寒洲就來到了醫館的後院之中,準備騎著樹上拴著的那匹追風烈馬趕往青山鎮衙門。

“我這裡就只有這一匹馬,你們二人商量一下誰來騎吧,另一個人就坐到後邊兒去。”

紀卿年雙手抱胸,望著院子裡的兩個男人輕聲說道。當家掌櫃的威風,在她手裡盡顯無遺。

明隱撓了撓頭,看了看葉寒一眼,不情不願地說道:“還是讓我來騎吧,寒洲他坐在馬背後面就行了。”

一想到待會兒在路上葉寒洲的雙手會緊緊纏住自己的腰間,明隱心中就是一陣膈應,可他偏偏還沒有辦法推脫,如果讓葉寒洲騎馬,那麼坐在後面的人就是他了,他可不想死死的摟住一個大男人的腰腹,要摟著也是樓自家娘子的,所以這樣的事情,直接就丟給了葉寒州。

葉寒洲顯然猜不到明隱心中在想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他伸出手五指在明隱的眼前晃了晃,善意地提醒道:“明兄你這是怎麼了,看上去魂不守舍的,是累了嗎。”

明隱用力的甩了甩腦袋,儘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他衝著葉寒洲訕訕的笑了笑,輕聲說道:“我沒事兒,咱們還是快走吧,再耽擱下去,衙門恐怕都要關門了。”

說完之後,明隱輕巧的一個翻身就騎上了馬背,而後用雙手牢牢攥住了韁繩,他回過頭去看了葉寒洲一眼,沉聲催促道:“寒洲你還在發什麼呆呢,趕快上來,咱們現在就得走,不然會來不及的。”

葉寒洲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隨後兩腳一躍就跳到了馬背之上,他看了背對著自己的明隱一眼,關切地開口道:“明兄你若是身體不舒服就別勉強,寒洲的騎術還算不錯,不如讓我來騎馬吧,你坐在我後邊兒就行了。”其實葉寒州也不想摟著明隱。

明隱潑浪鼓一樣直搖頭,同時頭也不回地回應道:“本公子龍精虎猛,身子骨硬朗著呢,不信你問問你嫂子。”

葉寒洲聞言,果真就下意識地朝著站在一旁的紀卿年看了過去,紀卿年的面色在短時間內變得通紅,她羞惱地瞪了明隱一眼,隨後猛地上前一步,一腳踢在了追風馬的屁股上,嘴裡呵斥道:“永遠沒個正經樣的傢伙,給我滾。”

追風馬吃痛,頓時仰首長嘶,兩條健碩粗壯的蹄子騰空而起,差點兒沒將馬背上的兩人給甩下來。

“咱們走,去青山鎮咯。”

明隱大聲呼喊了一句,隨後他雙手拉住韁繩,兩腿輕踢馬腹,追風馬抖了抖腦袋,馱著背上的兩人威風凜凜地衝出了醫館的大門。

紀卿年趕緊提起裙子追了上去,可是當她站在醫館大門前的時候,卻只能夠依稀看見遠處官道盡頭上的一道紅影。

“路上小心啊,早點兒回來,我做好飯等你們。”

紀卿年雙手放在嘴邊,衝著官道的方向大聲呼喊道,也不管明隱和葉寒洲究竟能否聽見。

臥龍村的西北部有片亂葬崗,那裡是整個邊疆最荒無人煙的地方,那片地帶沒有林木,也沒有山丘,所以連荒山野嶺都談不上,平日裡根本沒有人會去那裡,就連鳥獸蟲魚也都對那片死氣沉沉的地方敬而遠之。

然而這一日,亂葬崗卻出人意料的變得熱鬧起來了,一隊約莫有著兩百來人的隊伍來到了這裡,他們身上全都穿著沉重的甲冑,就連腦袋也被頭盔給遮住了,似乎並不想被別人撞見後識破身份。

站在隊伍最前面的是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他倒是沒有戴頭盔,身上甚至連鎧甲都沒穿,只是穿著一身束身的黑色便服。

他相貌平平,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放在人群之中絕對是最不起眼的那一類人,不過身後的那些士兵望向他的目光之中卻帶著濃濃的敬畏之色,顯然他就是這群人的首領。

“卜先生還沒有到麼,時候可不早了。”

為首的中年男子回過頭來望向自己的一群屬下,平靜的聲音緩緩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裡去。

“啟稟元帥大人,卜先生說過寅時就到,或許咱們還得等他一會兒。”

一個全副武裝的將士上前一步,單膝跪地衝著為首的中年男子彙報道。

“行,那就再等等吧。”

中年男子輕輕的揮了揮手,很隨意地開口說道。

“那卜先生真是好大的架子,竟然讓元帥大人在這個鳥不拉屎的亂葬崗裡乾等著,在赤坎國還從沒有人敢這樣做呢。”

一道略帶著不滿之意的抱怨聲在眾多士兵之間響起,所有人都朝著說話那人看了過去,就連為首的中年男子也不例外。

“鐵柱,還不快閉嘴,軍令如山,元帥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在下面吵吵嚷嚷的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