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他最近的一個護衛聞言,趕緊前一步,點頭哈腰地回答道:“少爺彆著急,我這去找衙門裡的護衛問一問,也讓他們催一催縣令大人。”

楊崢瞥了眼前那人一眼,淡淡的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並沒有多做回答。

被楊崢如此冷漠對待,那楊府護衛倒也沒有氣惱,他整理了一下身的衣衫,大步朝著衙門的府邸大門走去,準備找那兩個鎮守在門前的衙門護衛瞭解瞭解情況。

然而還沒有等他抬腳跨府門前的青石階梯,硃紅色的大門便砰地一聲朝著兩側開啟了。

秦南嶺率先從門背後走了出來,緊跟在他身後的則是穿了一襲碩大官服的紀卿年,兩人一前一後地站立在黑底金字的牌匾之下,俯視著青石階梯下的楊府眾人。

楊崢顯然也沒有想到紀卿年會在這個時候出來,他微眯著眼睛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紀卿年,那銳利的目光彷彿要將紀卿年體表的衣衫給剝下來似的,極富有侵佔性,令得紀卿年柳眉微挑,俏臉變冷了許多。

秦南嶺感知敏銳,很快察覺到了楊崢少爺的目光不懷好意,他微微前一步,用自己壯碩魁梧的身子將紀卿年給擋在了身後,徹底隔絕了楊崢的目光。

見到途殺出來個秦南嶺,楊崢一對狹長的鷹眼忍不住微眯了起來,心升騰起了一股無名怒火。

青山鎮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秦南嶺曾經只是楊府之的一個雜役,見到府任何直系子弟都要點頭哈腰,楊崢身為楊府少爺,自然也算是秦南嶺以前的少主人。

可是眼下,這個曾經的奴隸竟然堂而皇之的站在了自己的對面,還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楊崢如何接受得了,兩相對,那巨大的落差感令得楊崢怒火燒,心的鬱氣直欲噴薄而出。

他冷冷地盯著對面的秦南嶺

,冷嘲熱諷地開口說道:“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話如今看來倒也所言不虛,起僕人所穿的粗布麻衫,還是這身捕頭甲冑更適合你啊,秦南嶺。”

楊崢的話語帶著赤裸裸的譏諷之意,完全不打算在眾多看客面前給秦南嶺留什麼面子,將那一副小人嘴臉展露的淋漓盡致。

紀卿年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抬起腳步欲朝著楊崢走過去,秦南嶺對她來講是大哥一樣值得尊重的人物,楊崢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折辱秦南嶺,紀卿年又怎可能無動於衷,此刻的她恨不得將腳的新靴子脫下來,對準楊崢那張醜惡的嘴臉狠狠抽一頓。

然而她的打算並沒能付諸實踐,剛走出去沒幾步,一旁的秦南嶺便伸出一隻手掌按在了她的肩膀之,力道雖然不大,可還是令得紀卿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抬頭朝他望去。

“阿年,你如今是青山鎮新的主人,一言一行都有人聽著看著,凡事都要三思而行,犯不著跟這個草包較勁兒,那樣只會辱沒了你的身份。”

秦南嶺一手按著紀卿年的一側肩膀,嘴裡沉聲開口說道。

紀卿年聞言忍不住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說道:“可是南嶺大哥,楊崢那傢伙這是故意在折辱你啊,你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

秦南嶺聞言一愣,臉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拍了拍紀卿年的肩膀,溫和的說道:“他說的話雖然難聽了些,可畢竟是事實啊,我以前的確在楊府裡邊兒做過雜役,這事兒很多人都知道的。”

見到秦南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紀卿年更生氣了,她鼓著腮幫子狠狠地瞪了秦南嶺一眼,嘴裡沒好氣地說道:“秦南嶺啊,男人多少得有點兒血性吧,那楊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侮辱你,你怎麼能不怒?泥人尚且都有三分火氣呢,你簡直跟個聖人似的。”

莫名其妙的被紀卿年斥責一頓,秦南嶺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伸手撓了撓頭,沉默半晌之後方才開口說道:“如今阿年你是這座衙門的主人,我是你的屬下,你有什麼吩咐儘管說便是,我秦南嶺定殫精竭慮,效犬馬之勞。”

聽到秦南嶺這答非所問的話語,紀卿年愣了許久,直到秦南嶺衝著她微笑著眨了眨眼睛,她才驀地領悟到秦南嶺的意思。

紀卿年笑著點了點頭,轉過頭朝著臺階下的楊崢望了過去,嘴裡淡淡的吩咐道:“衙門捕頭何在,去將那個出言不遜的傢伙給我痛揍一頓。”

一旁的秦南嶺聞言咧嘴一笑,衝著紀卿年微微躬身,抱拳沉聲道:“南嶺聽令,還請大人稍候片刻。”

說罷,秦南嶺朝著臺階之下一躍而去,三步並作兩步朝著楊家少爺走去,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模樣令得楊崢心生不安。

他抬起雙腳一步一步地往後倒退,直到躲在了眾多楊府護衛之間他才停下來,同時長出了一口氣,抬起頭冷笑著望著逐步逼近的秦南嶺。

(本章完)

田園小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