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卿年一邊兒喃喃自語著,一邊兒抬腳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書架走去。

到了近前,她抬眼朝著書架排列的古籍掃了一眼,發現並沒有跟醫道有關的書籍,她不由得搖了搖頭,抬腳朝著另一處書架走去。

約莫花了半個時辰的功夫,紀卿年總算在房間最角落的書架之尋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那是一本灰撲撲的厚實古書,被慕容卓擱置在書架的最層,紀卿年原地跳了起來,接連幾次都夠不著那本書,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第一次希望自己能夠再長高一些。

她在房間之尋覓了半晌,最後找到了一根高凳子,她將凳子搬來放在書架之下,自己則費力地爬凳子,晃晃悠悠地將書架頂層的那本古籍給取到了手。

“竟然是百草綱論,這玩意兒不是都失傳了好幾百年了嗎,沒想到慕容老爺子竟然連這東西都能搞到手裡來,不愧是慕容將軍的親哥哥,能耐是大。”

卿年低頭凝視著古籍封面的那四個古字,嘴裡忍不住驚呼著說道。

驚呼聲剛一出口,紀卿年站在凳子的雙腳忽然一軟,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跌了下去,摔了個底兒朝天。

紀卿年四仰八叉地倒在地,關節處疼痛不已,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硬是沒讓自己發出半點兒聲音。

“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怎麼最近幹什麼都要倒黴,找一本書我都能從凳子摔下來,真是豈有此理!”

紀卿年掄起拳頭捶了一下堅硬的地面,嘴裡氣呼呼的開口抱怨了一聲。

她顫顫巍巍地從地爬起來,抱著那本灰撲撲的古籍一瘸一拐地朝著房間之外走去。

正所謂福無雙至,而禍不單行,紀卿年前腳剛走出房門,立刻便跟迎面走來的一個侍女撞了個滿懷,手抱著的古籍也甩飛了出去,掉在了雪堆裡邊兒。

“啊,大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撞您的。”

那侍女見到被自己撞到的人正是衙門裡新來的縣令,她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連連低頭道歉,一張俏臉變得蒼白無。

紀卿年揉了揉疼痛的額頭,望著跟前站著的侍女問道:“我沒事兒,你不必緊張,剛才也不能全怪你,我自己也沒有好好兒看路。”

侍女聞言一愣,抬起頭怯怯地打量了紀卿年一眼,她沒想到這個眼前這個新任縣令大人會這般好說話,本來還以為自己會被對方劈頭蓋臉地痛罵一頓。

短暫的沉默後,侍女衝著紀卿年感激地拱了拱手,輕聲說道:“多謝大人饒恕奴婢衝撞之罪。”

紀卿年擺了擺手,走前去將那本古籍從地拾了起來,用手掌仔細的將其的雪漬給清理乾淨。

“你叫什麼名字,為何大清早的跑到書房這裡來,你有什麼事兒嗎。”

紀卿年將灰撲撲的古籍夾在纖腰的一側,轉頭望著那侍女輕聲發問道。

侍女聞言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弱弱的介紹道:“啟稟大人,奴婢名喚紙鳶,是專門負責打掃和整理書房的侍女。”

紀卿年聽到對方的回答,瞬間瞭然了,她走前去拍了拍侍女的肩膀,輕笑著說道:“你既然是負責整理書房的侍女,想必對書房裡邊兒的藏書相當清楚吧,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紙鳶聞言一愣,下意識地說道:“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如今您是這衙門的主人,但有所需,儘管吩咐奴婢便是,奴婢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紀卿年見到後者那一副嚴肅的模樣不由得一愣,她搖了搖頭,莞爾一笑道:“你不用這麼緊張,我要你做的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需要你幫我找一些古籍出來而已。”

紙鳶聞言,俏臉頓時浮現出了一抹緋紅之色,她點了點頭,認真說道:“奴婢在書房幹了好幾年了,對裡邊兒的藏書很是瞭解,大人您需要奴婢替您找一些什麼樣的古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