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離去之後,客棧三層中的一間天字號房忽然開啟了窗戶,一道年輕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裡,他抬眼凝視著明隱二人離去的方向,口中喃喃道:“終於離開了嗎,既然如此,我也差不多該動身了啊。”

說罷,他腳尖一點,身子輕盈地躍上了窗沿。

一路上明隱都在快馬加鞭地趕路,所以兩人只花了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便來到了皇宮之外。

兩人還沒有下馬,遠處幾個眼尖兒的護衛便發現了他們,紛紛手持武器大步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紀卿年率先跳下馬背,不等那些護衛接近,她便伸手掏出了懷中的御醫令牌。

“我是紀卿年,奉陛下之命前來替太后娘娘診治,還請幾位放我們進去。”

紀卿年衝著走過來的幾個護衛晃了晃手中的令牌,輕聲說道。

幾個護衛對視一眼,皆微微躬身,讓出了一條道路。

明隱哈哈一笑,望著紀卿年調侃道:“混個一官半職就是好,普通人一輩子也進不來的皇宮咱們卻可以隨意出入。”

紀卿年聞言翻了翻白眼,懶得理會明隱,自己抬腳大步走了進去。

朝堂之上,兩旁依舊井然有序的站著不少大臣,鎏金的龍椅之上坐著當今的白星國皇帝,他正用手枕著一個臉頰,愁眉不展地望著前方。

“啟稟陛下,紀神醫已經過來了。”

年邁的太監跪在臺階之下衝著皇帝大聲稟報道。

皇帝聞言一愣,下一刻猛地坐直了身子,他招了招手,威嚴地開口說道:“快讓紀愛卿進來吧。”

老太監領命下去,大步走到宮殿入口,衝著其外朗聲喝道:“陛下有令,宣紀神醫覲見。”

他的話音落下之後,朝堂上的眾臣子紛紛朝著出口望去,在他們的目光注視下,紀卿年與明隱聯袂而至。

兩人泰然自若,目光平靜,沒有半分面見皇帝的緊張之色,他們走到臺階之下方才停下腳步,而後紛紛單膝跪地,衝著其上的皇帝恭敬說道:“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的身子略微前傾,一隻手掌向上虛託,口中輕聲說道:“紀愛卿快快請起,朕不是說過了嗎,你不用下跪的。”

說罷,他將目光移向了一旁的明隱,微笑著說道:“明隱,你也起來吧,既然妻子不用下跪,那你這個做丈夫的自然也不能跪了,不然成何體統。”

紀卿年站直身子之後,目光在朝堂眾人身上環視了一圈兒,很快就停留在了其中兩人的身上。

“紀神醫,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徐太醫瞧見紀卿年朝著他望來,他微微一笑,捋著下巴上的鬍鬚輕聲說道。

一旁的李丞相仗著自己地位之高,並不屑與紀卿年打招呼,他只是點了點頭就移開了目光。

“兩個亂臣賊子,待會兒有你們好看的。”

紀卿年心中暗自冷笑一聲。

她重新轉頭望向了皇帝,抱了抱拳後認真問道:“陛下,太后娘娘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趕緊讓人帶我去後宮看看她吧。”

皇帝聞言驀然一嘆,面上露出了一抹哀傷之色。

紀卿年見到後者這副模樣,心中猛地升起一陣不妙的預感,她下意識的問道:“陛下,娘娘她究竟怎麼了,您快告訴我啊。”

這一次還不等皇帝開口回答,場中的徐太醫便指著紀卿年嘿嘿冷笑道:“紀神醫問的問題還真是好笑,娘娘一直都是你在醫治,她若出了什麼事兒,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紀卿年瞥了徐太醫一眼,冷冷的說道:“你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我對娘娘動了什麼手腳嗎。”

徐太醫連連擺手,好整以暇地回答道:“我可沒這麼說,紀神醫不要誤會了。”

紀卿年懶得理會這個奸臣,她轉頭望著皇帝,認真的說道:“陛下,卿年是您親自冊封的御前神醫,我的醫術您也信不過嗎,快到我去後宮看看娘娘吧,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我就竭盡全力將她醫治好。”

皇帝嘆了口氣,衝著紀卿年輕聲說道:“不用去後宮了,母后她老人家就在此處,既然你一定要親自看看,那朕還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