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屬下們告訴我說是他先出言不遜的,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粗人糙漢,沒讀過什麼書,說話辦事全憑弔著的那口氣,他們這樣的急性子暴脾氣哪裡受的了被別人辱罵,被這樣對待,他們就只能動手了。”

葉寒洲哈哈一笑,他笑的很大聲,笑聲激盪,令得圍觀的人們無不側目而視,紛紛向著他看了過去。

“這真是我這輩子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葉寒洲輕聲說道,而後他忽然抬起腳步向著那個悍匪頭子大步走去,與此同時他手中的三尺長劍被他單手持著,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犀利的風聲。

“那我現在若是將你們都給殺了,是不是也可以到官府去給縣太爺說,是你們侮辱我在先,所以我才會殺了你們全部,除掉了你們倒也算是為民間拔掉了一顆毒瘤,算得上功德一件,想必縣太爺不會太過為難我的。”

葉寒洲一邊走一邊開口,他的神態很輕鬆,臉上甚至還帶著一抹笑意,彷彿自己此刻面對的並不是千軍萬馬,而是一群滑稽的小丑罷了。

悍匪頭子見到葉寒洲這樣一副姿態,他的心中也是有些打鼓,他知道上個月有一些同行被眼前這個傢伙給打得抬不起頭來,此刻雖然有很多的手下圍在他的周圍,可是他心中還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站住,不得再往前一步。”

幾個悍匪硬著頭皮上前,紛紛拔出了腰間的武器攔在了葉寒洲的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悍匪頭子皺了皺眉頭,盯著葉寒洲正色道:“閣下,我知道你是誰,你與這間醫館並沒有什麼關係吧,我不想找你的麻煩,還請你速速退去,方才打傷我手下的事情我可以一筆勾銷。”

葉寒洲頓住了腳步,那悍匪以為他聽進去了自己說的話,於是他點了點頭,繼續道:“我知道閣下的身手很不同凡響,可是我這裡畢竟帶著這麼多的弟兄,待會兒真要動起手來吃虧的還是閣下你,所以還是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這件事情跟你沒什麼關係。”

葉寒洲嘴角微微掀起,衝著那個悍匪頭子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可是他接下來開口說出的那句話,卻是令得悍匪頭子與他的一幫手下全都變了顏色。

“你剛才說我打傷你手下的這筆賬可以一筆勾銷,可是你們打傷他的事情,我還沒有打算就這樣揭過去呢。”

葉寒洲伸出手來指了指昏迷不醒的董大力,輕飄飄的說了這麼一句。

那悍匪頭子一瞬間就拉下了臉來,他神色陰晴不定地望著葉寒洲,有些冷漠的開口問道:“這麼說來,閣下你今天是一定要來淌這趟渾水是吧。”

葉寒洲搖了搖頭,平靜的回答道:“這有什麼,你難道以為我一次性解決掉你們這群人會很麻煩嗎,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頓了頓,他又接著開口說道:“猛虎要踩一群螞蟻難道會一隻一隻的挨個兒踩死嗎,直接一腳下去,一群螻蟻便都交代在那裡了,費不了什麼功夫的。”

聽到葉寒洲這番極為囂張的話語,那悍匪頭子額角之上青筋暴突,終於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了。

“好狂妄的傢伙,你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嗎。”

悍匪頭子怒視著葉寒洲,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

葉寒洲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燦爛潔白的牙齒,他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死字還不簡單嗎,你們現在的處境就是橫豎都是一死,說說看吧,待會兒你想用什麼樣的姿勢倒在地上,我會盡量滿足你的,別跟我客氣。”

“給我殺了他,記住,千萬別讓他死的太體面了,你們都是知道的,我喜歡殘缺美。”

悍匪頭子揮了揮手,咬牙切齒的下了一道命令,他是真的被葉寒洲的話語給激怒了,對方分明就是單槍匹馬的一個人,可是說話的口氣卻如同他身邊緊跟著千軍萬馬一樣,狂妄到沒邊兒了。

紀卿年蛾眉緊蹙著,心中也有些擔憂葉寒洲的安危,她愣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隨後就轉過身去向著醫館之中走去,她準備去將明隱給叫醒,有了明隱出手,葉寒洲的壓力就會少很多。

“館主還請留步,明隱兄弟既然累了就讓他歇著吧,這些土雞瓦狗實在不值一提,都交給我就行了,用不著明隱兄弟出手。”

就到紀卿年剛走出去沒幾步的時候,葉寒洲的聲音就緩緩響起,傳進了她的耳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