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卿年聽著周圍的議論,她只知道她的丈夫明隱去了戰場,是隨時都會沒命的殘酷戰場,誰能告訴她究竟該怎麼辦?怎麼辦才能讓明隱平平安安的回來?

明隱他們聽從軍令連夜趕到了建雲城,已經經過了一場惡戰了。敵軍已經進行了一輪進攻,到處是被戰爭破壞過得痕跡,街上有婦人撕心裂肺的哭泣,有受傷士兵的哀嚎,失去父母的孩子四處逃竄,不知道該躲到哪裡去,這就是戰爭。明隱被嚇住了,所有的新兵都慌了神,他們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老兵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催促著新兵趕緊走,他們今晚要在城內安營紮寨,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明鷹,我們還能活下來嗎?”

許威面色慘白,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接近死亡,之前餓肚子的時候就覺得夠痛苦了,沒有比這更痛苦的了,直到今天,他才發現,痛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絕望,是死亡的寂靜。

明隱沒有回答他,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也許下一秒,自己就有可能與走向死亡,帶著遺憾和悔恨,不甘心地死去,他不敢想,只讓自己隨著部隊一直往前走。

許威見他沒有回答,也不再說話,整個部隊籠罩著一股肅穆。

今夜敵軍有可能來偷襲,誰都沒有放鬆警惕,巡夜計程車兵一遍一遍地巡查著,大家忐忑地過了一夜。

一天、兩天、三天,一連七天,敵軍一點動靜也沒有,士兵們開始放鬆警惕,開始恢復以往訓練尋歡的日子,沒有人意識到死亡在慢慢來臨。

“給你臉你還不要臉啦,你以為你是誰。”

粗魯計程車兵一巴掌拍在如煙白淨的臉上,一下就把她拍在了地上。

圍觀計程車兵看著這個曾經伺候過他們的女人被粗暴的對待,沒有人救救她。如煙絕望地閉上了雙眼,這次看來是逃不過了,在她準備接受死亡的時候,突然有人拉住了士兵的手。

“這位兄弟,這姑娘怎麼得罪你了,你何必這麼殘忍地打罵她,你這樣會把她打死的。”

明隱被許威拉來救場,他一直對如煙姑娘很有好感,多次去帳中讓如煙伺候,得知如煙被打,他很著急,但是自己功夫太弱,只好求功夫不錯的明鷹前來搭救,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如煙得罪的可不是一般士兵,不然這麼多圍觀的人,怎麼會沒人相救?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管大爺教訓人。”

士兵顯然對明隱和許威很不屑,他抽出被明隱阻攔的手臂,準備用腳踹如煙。

明隱飛快地一腳,踹在士兵腿上,士兵沒有站穩倒在地上,圍觀的人連忙來扶他。

“你大膽,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這樣對我。”

士兵氣急敗壞地和明隱打鬥起來,周圍也有人圍住了明隱和許威。

明隱利落的幾個掃堂腿,三兩下就解決了幾個人,圍著的人見狀也不敢再往前。

“好啊,你等著,為了這個女人得罪我,我會讓你後悔的。”

士兵見明隱武功高強,自知打不過他,不過他會查明他是誰,然後好好折磨他。士兵走了,圍觀的人也散了。

許威扶著如煙,回到營帳,明隱跟著進來。

“許大哥,謝謝你救了我,這位是?”

如煙見明隱身手不凡,又為了自己得罪了上司,非常感激,但自己從沒有伺候過這位公子,他面冠如玉,俊朗無比氣度不凡,不像是普通計程車兵,不知道為何會救自己。

“這是我的好兄弟明鷹,我專門找他來救你。如煙,你告訴我,你怎麼得罪那個人的?還有那個人是誰啊,竟敢如此囂張,把你打成這樣。”

“那人是我的殺父仇人,是南安侯的二公子,當年就是他殺了我父親,把我送到這軍中當妓,這次他聽說我在這,就讓我伺候他,可是我寧死不從。讓我伺候殺父仇人,還不如讓我去死,幸虧有明鷹大哥和許大哥,不然我今日就命喪他手了。”

說罷,如煙就要跪謝二人,許威扶住如煙,可是已經面有懼色,得罪的竟然是南安侯的二公子,那自己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如煙姑娘不必客氣,打女人的男人就是該教訓一下,我們只是舉手之勞。”

明隱倒是很淡定,他可不知道南安侯家的公子代表著什麼。

“明鷹,完蛋了,我們得罪的可是南安侯的公子,聽說他父親讓他來軍中鍛鍊,負責調遣我們,我們得罪了他,還有好果子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