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嶺一直在擔心著,聽到進門聲,馬上睜開了雙眼,看著進來的紀卿年,滿眼擔心。不知現在楊湘君怎麼樣了,都怪自己這麼虛弱,連去看她一眼都不能。

“南嶺,你不必擔心,手術很成功,湘君在旁邊的房間休息,她一會再過來看你。我是來和你商議之後的事情該怎麼辦,我和湘君的打算是你再假裝昏迷一段時間,瞞過老光棍。我和他承諾的時間是三天,剩下來兩天,湘君會去找老光棍談一談,這樣就能給湘君充分的談判時間。如果讓老光棍知道你已經醒了,他可能會懷疑這是我們串通好的,這段時間先委屈你了。”

紀卿年已經和楊湘君商議好了,她來問問秦南嶺的意見,也讓他放心。

“沒問題,我會聽你們的話,再假裝昏迷一段時間,這沒什麼委屈的,只要是能和阿君在一起,這些不算什麼。這次阿年你費心了,我都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對了,明隱在家陪成成嗎?我都很久沒見他們了,不知什麼時候能見一面,你告訴明隱不要擔心我。”

秦南嶺不知道在他昏迷期間,已經發生了太多事情了。

“南嶺你有所不知,在昏迷的時候,我們家發生了一些事情,明隱離開了,詳細情況等你好一些了再講給你聽。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和成成都很好,只是明隱,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你先好好休息吧,剛甦醒就不要傷神了。”

紀卿年見秦南嶺如此虛弱,便不好再讓他多擔心了。明隱是秦南嶺最好的兄弟,瞞著他也不好,只能裝作並不是什麼大事地對秦南嶺說。

“離開了?他怎麼可以這樣,這是拋下你們母子了嗎?等他回來,我一定幫你好好教訓他。不過阿年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明隱連兇猛的老虎都不怕,他能保護好自己的。”

秦南嶺自小和明隱一同長大,知道明隱本領大又勇敢,一般人奈何不了他。只是他怎會知道明隱去的是戰場,那裡可不是一般的狩獵場。

紀卿年不好多說,囑咐了秦南嶺一下就離開了。

回到醫館,紀卿年感到很累。忙了一日一夜,加上擔心明隱,紀卿年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住了。開始看著成成向自己跑來,爹孃溫暖的目光,紀卿年想:還有許多關心自己的人,愛自己的人,自己應該堅強一點。她走進醫館,關上大門,準備迎接明天的生活。

夕陽照著醫館的大門,或許馬上迎來的是黑暗,可黑暗之後是無盡的光明,這時候只需要等待,等待一個新的明天。

紀卿年把兒子哄睡了,躺在冰冷的床上,以往這張床上還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只是現在只剩下難眠的自己。

推開窗子,紀卿年看著天空的星星,旁邊的月亮並不是很亮,她在想:明隱會不會和自己看著同一個月亮,會不會也想念著自己,想的睡不著,想的心痛。

遠方一雙滄桑的雙眼也在望著同一個月亮,那就是同樣難眠的明隱。他已經勞累了一天了,可是他毫無睡意,只要一閉眼就會想起阿年的淚眼和兒子稚嫩的小臉,不知道他們母子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人為難。

明隱離開山洞後,來到附近的營地,正好軍隊正在徵兵,他便化名明鷹報名進了軍隊。每天沒日沒夜的訓練,簡直不把人當人看,新兵在這裡還備受欺負,不過每次自己受苦時,想到阿年和成成便又能堅持下來。

明隱想著:自己一定要活下來,回去再見阿年和成成一面,哪怕到時候阿年已經再嫁人,只要遠遠地再看她一眼,自己就滿足了。

“明鷹,怎麼還不睡?”

守夜計程車兵看見明隱坐在石頭上看月亮,便坐在他身邊,關心的詢問道。這個士兵叫許威,也是一個新兵,對明隱一直不錯,他也和明隱一樣經常受欺負。

“許威,你家裡有哪些親人啊?”

明隱見是許威,便放鬆了警惕,將士哪有不思鄉?

“原來是想家了,正常,我有時候也會想起我死去的爹孃,不過已經不重要了。我爹死的早,我娘一直身體不好,與其被病痛折磨,她走了也是解脫。我啊,我是孤身一人,沒有兄弟姐妹,沒什麼牽掛,參軍是被強徵來的,不然誰肯來這,不知道什麼時候命就沒了。你呢?”

許威見明隱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家裡肯定有很重要的人,不然他也不會牽掛的睡不著。

“我有媳婦和兒子,我媳婦很好的,美麗溫柔有善良,我兒子也很聽話。但是,呵!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他們一面。”

明隱知道自己生死難料,見最近軍隊如此緊張的訓練,可見情勢並不樂觀。戰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爆發,到那時戰場之上累累白骨,自己是否有那個運氣保住性命都難說,更別提再見阿年和成成一面了。

“你這小子,有媳婦和兒子竟然能狠心離開他們,真是傻子,要是我,我寧死都不離開。”

許威知道明鷹是自願來參軍的,他也希望有個自己的家,有個溫柔體貼的媳婦,他覺得明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對,我是個傻子,傻子!我對不起我媳婦和兒子,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明隱想念阿年和成成,聽了許威的話,更是難受。

“明鷹,你也別太難過,這個時候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家人,有緣分自然會再見,若是無緣,那就下輩子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