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次折磨,明隱的身體和心靈都經受了巨大的摧殘。堯郎中見他沒醒,準備用水潑醒他,他沒有發現身後的紀卿年。

紀卿年悄悄地拿起旁邊的木棍,在堯郎中回頭時狠狠一敲。

堯郎中立馬倒在地上,紀卿年見狀跑到明隱身邊,解開了他的繩子,心疼地呼喊著:“明隱、明隱。”

明隱恍惚間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慢慢睜開了雙眼,看到了妻子的臉。

“你怎麼來了,快走,那個郎中就是個魔鬼。”

紀卿年摸著丈夫的臉,哽咽地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帶你回家,我們回家。”

此地不宜久留,堯郎中隨時可能會醒來。紀卿年扶著明隱,兩人跌跌撞撞地走出門口,見無人守著,便放下了警惕,朝著紀氏醫館走去。

回到醫館後,明隱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紀卿年給他煎了一副藥,讓他服下。緩了一陣子,明隱終於恢復了一些元氣,向紀卿年講述了事件始末。

紀卿年聽後又心疼又生氣,但更多的是無奈。明隱愧疚地看著妻子,低下了頭,抬手想要抓住紀卿年的手,又怕她生氣,只好緩緩放下。

“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紀卿年端走藥碗,走出房門,明隱看著妻子的背影慢慢消失,再也支援不住,昏睡過去。

明隱在房中休息,紀卿年卻再也不願進房門了,她去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聽兒子一聲一聲叫著:“娘,娘。”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紀卿年心想:堯郎中不會善罷甘休,他醒來一定會到醫館來,找自己和明隱的麻煩。雖說此事是明隱上當受騙了,但賣假的阿膠確是事實,與其正面相抗,不如先躲一躲,再想對策。

明隱被叫醒了,看著眼前收拾行李的紀卿年,疑惑極了。

“你這是在幹什麼?要收拾東西去哪?”

紀卿年正手忙腳亂,收拾了一些衣物和錢財,又把一些帶不走的貴重物品藏了起來,以防被搜走或偷走。

“別問這麼多了,我們先去老家避一避,你快點起來,和我收拾一下。”

明隱很震驚,這是自己那個寧死不回鄉下老家的妻子嗎?但又很高興,終於可以回到那個自由、舒服的老家了。

他急忙下床和紀卿年一起收拾,很快兩人就準備好了,打發劉用先回家,兩人抱上兒子出了醫館。但秦南嶺還在醫館,紀卿年先找到楊湘君,讓她找人把秦南嶺接到自己家,方便照顧,然後匆忙離開。

堯郎中甦醒過來,氣急敗壞,發誓一定要紀卿年付出代價。他決定去縣衙報官,讓衙門把那對害人的夫妻抓起來折磨。

當堯郎中帶著都頭等人浩浩蕩蕩來紀氏醫館抓人時,看見醫館的門鎖著,他帶人闖進去,屋裡空無一人。

“一定是那對狡猾的夫妻藏起來了,大人他們售賣假藥,害人性命,決不能放過他們。”

堯郎中惡狠狠地對都頭說,眼中透出狠毒的目光。

都頭回去稟告了縣太爺,得知又是那個麻煩的紀卿年,決定這次好好整治她們一家,吩咐都頭去查紀卿年和明隱的藏身之處,把他們抓回來,好好審問。

紀卿年和明隱回到了老家,沒有告訴紀家人,怕連累他們。

“明隱,我想這次那個郎中不會這麼容易放過我們,我是不是一直都做錯了,為了自己的醫館,樹敵太多,這次是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紀卿年無助地望著明隱,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累了,連累了自己也連累了自己的家人,別的郎中記恨自己,朋友一個個離開自己,眼紅的嫉妒自己,不停陷害自己。

“阿年,對不起,都怪我沒用,是我的錯,不識假阿膠,讓人坑騙,又急功近利,沒有先和你商量一下,如果這次有什麼事情,你就把我交出去吧,我不能連累你和兒子。”

明隱知道自己這次的錯誤有多嚴重,雖然沒有害人性命,也是無意的,但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麻煩肯定不會小。

他輕輕摟過紀卿年,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這個女人要強,事業心也重,自己這種只想安安穩穩過打獵小日子的男人,真的可以給她一個依靠嗎?自己什麼都不懂,連買個藥材都買錯,惹出了這樣的麻煩,只能讓妻子和兒子和自己東躲西藏,是自己配不上紀卿年。

兩個心事重重的人,一夜難眠,互相依靠,不知該如何面對未知的未來。

城中都頭連搜了多家與紀卿年關係相近的人家,審問了許多人,都一無所獲。得知有人看見紀卿年最後去找了楊湘君,連忙派人抓來楊湘君審問。

“楊姑娘,我也不想為難你,你老老實實交代紀卿年明隱夫婦藏身之地,就放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