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並不是其他人,正是她們正在討論的縣衙師爺。

“說曹操,曹操到。經常聽說戲的人說的故事,竟然在我們身邊發生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啊?”

師爺夫人見丈夫回來,立即問長問短。

“縣太爺說了明天要去征剿降龍山那夥為非作歹的土匪,可能要好幾天時間,讓我們都早點回去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就出發。”

師爺見夫人問起,就像往常一樣毫不避諱地回答。

“又要出征啊,你們一個破衙門,怎麼有這麼多事啊?難道縣太爺他們就沒有家嗎?整天就弄一些亂七八糟的公務,不是加班就是出征,考慮過家人的感受沒有?”

師爺夫人見丈夫剛從衙門回來,又要去征剿什麼降龍山匪,一聽就來氣,這也沒不把家當家了吧。

“這不是公務嘛,端了人家的碗就必須服人家的管。不就是幾天的事情,有什麼大不了的,等剿匪歸來,我好好陪陪你,彌補一下家庭責任的缺失。”

師爺知道自己夫人的脾氣,不就是嫌自己陪她陪的少了點嗎,我現在就給你補償的承諾。

“剿匪哪裡有個準啊,幾天?說不定幾個月卻沒回來呢。我可聽說你們這次抓了個有特異功能的女郎中,判又不判,放又不放,這是為什麼?”

師爺夫人鬧了半天,就是為了說出這句話,畢竟這種涉及公務的事情也真不好開口啊。

“是有這麼一個人,過了一次公堂但是沒有確實有力的證據,現在一直在監牢時關著呢。你怎麼也知道了此事?”

師爺如實地跟夫人說了這事,有點懷疑她問這事的動機。

“她是我多年未見的好朋友,如果沒有什麼證據的話,是不是可以把她放出來,我們好敘敘舊,彌補你不在我身邊的時間空白。”

師爺夫人確認了此事之後,立即提出自己的要求。

“多年未見的朋友?我可是從沒聽說過啊,你又在打什麼主意啊?”

這麼多年的夫妻,師爺多少也是知道自己夫人的底細,總是藉著枕邊風來干擾自己的公務,並從中漁利。這一點他可以容忍,但不能被矇在鼓裡,稀裡糊塗地幫別人辦事。

“我能耍什麼花樣,你們又沒有著實的證據,那就說明你們抓錯了我的朋友,讓你放一下人就這麼複雜嗎?你就說放還是不放吧。”

師爺夫人聽到丈夫這樣,立即來氣。今天讓你放個朋友怎麼這麼多事啊,問東問西好不自在。

“行,就依夫人大人的。你的朋友沒什麼大事,只是過來協助查一樁案子,現在基本上證實了她跟這個案子沒關係,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讓她的家人來領人就是了。”

師爺見夫人生氣,沒有再說什麼話,馬上答應放人。自己做師爺這麼久,放幾個這種沒事的嫌犯這種小事他還是能辦到的。

“這還差不多,才是老爺對待夫人的態度嘛。對了,你說要準備一下,要收拾什麼東西啊?”

達到了自己目的師爺夫人,立即換了一幅嘴臉,溫柔地問丈夫。

“不就是拿幾套換洗衣物等,其他也用不著什麼東西。另外,把我放在刀匣的那把青銅短匕收拾一下,隨衣物攜帶。”

師爺雖然是個文人,但也喜歡武術。一是為了防身之用,二是達到強身健體之目的。

收拾妥當,自是一夜無話。

第二天吃過早飯,就讓丫頭傳話讓衙役把紀卿年放了出來。

重獲自由的紀卿年立即回到自己的醫館,想看一看紀氏醫館的情況。可是,醫館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無罪釋放而解封,依然被縣衙封條封死。

走投無路的紀卿年又回到了秦南嶺處,這裡有她的家人卻沒有她的家。但不管是不是家,總算有個落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