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困難找親爹,這是很多人對付的困難的態度和方法。但這裡的很多人主要是指男人,也就是兒子類,至於像紀卿年這樣的女兒,找親爹註定是沒有結果的。

當紀卿年找到紀忠要求給予支援時,紀忠思考了很久,想到了很問題,但就是沒有同意為女兒解困。

“阿年,不是我們做父親的狠心,而是這事涉及到你的幾個兄弟大嫂,我一個人說了不算啊。再說你都嫁出去這麼久的女兒,我們父輩的責任早已盡完,你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

紀忠對於紀卿年所提的要求,沒有感到不滿意,但感覺到很無奈。雖然有幾畝薄田,有幾分積蓄,但不能給外嫁的女兒啊。

“爹,我理解你的苦衷,我只是在外面過的有點累了,想回家休息幾天,給自己一個靜靜思考的時間。既然這麼為難,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紀卿年雖然很想得到父親的幫助,但聽到父親如此說的時候,還是表現了一個女兒應有的大度。

家裡碰了壁,生活還得繼續。紀卿年在家不能感受到溫暖,只好忍著痛苦返回紀氏醫館,這裡雖然沒有孃家一樣舒服,但這裡有在孃家沒有的尊嚴。

紀卿年怔怔地看著只年幼的小崽仔,久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抱著,靜靜地感覺著母子親情,並透過這種方式來紓解自己的生活壓力。

“明隱,我們回你家裡吧,在外面謀生活真的是太苦太累。想回歸農村好好享受一下閒暇的時光。”

紀卿年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個想法,只是覺得江湖套路多,還是回家裡好。

“我們辛辛苦苦一輩了,好不容易打拼下來這個紀氏醫館,怎麼能說撤就撤呢?再堅持一會吧,說不定好運就是拐角處等我們呢。”

明隱沒想到一向好強的紀卿年的會說出這種喪失鬥志的話來,只好體現一個男子漢的氣概,好好勸慰。

“我知道你心裡有氣,埋怨我不應該離開那個衣食無憂的降龍山,來過這種苦日子。可是你想過沒有,那可是刀口上舔血的營生,不是我們正經人家能幹的事。雖然正道滄桑,但我還是喜歡走正道,因為心不累。”

明隱的一番好話,鑽進了紀卿年耳朵之後,就發生出質的變化,讓紀卿年產生了無法解釋的誤會。

“你不要誤會,我真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感覺到現在是度日如年,這日子實在難以過下去了。你如果真心想回老家,我也陪你到地久天荒。”

明隱實在沒有辦法,畢竟這個困境不是個人能力所能解決的啊。

“我只不過是突然之間產生了這種想法,還沒有考慮成熟。等主意定下來的時候,你再陪我回鄉下也不遲。”

紀卿年聽了明隱的最後一句話,心裡很是感動,不管他能不能做到,最起碼這句話很中聽,也很有情意。

紀卿年與明隱很久沒有這麼開心的說話了,今天所說的話雖然有點沉重,但卻是現實中的夫妻必須面對的話題。這種摻雜著兒女私情的現實話題,更能勾起女人的心思。就是明隱的那一句情話,就足以讓紀卿年偷樂一個晚上。

紀卿年主動地擁抱著明隱,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與明隱對視。四目相對,電光滿屋,很快就把兩人燃燒在一起。

現實問題是無法阻擋精神層面的享受,同樣精神的享受也不能給現實問題任何答案。一覺睡在大天亮的紀卿年,起床之後依然要面對無法逃避的現實問題,做著紀氏醫館當天的事,謀劃紀氏醫館的未來。

不過,這麼煎熬的生活紀卿年並沒有過得太久,因為很快就被另一個打擊打破了這個寧靜而苦悶的生活。

紀卿年正在為自己的生活和紀氏醫館的未來絞盡腦汁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災難就悄悄地降臨到紀氏醫館。

就在紀卿年坐堂行醫的時候,縣衙門突然派出衙役把整個醫館包圍了,都頭帶著兩名兵丁不由分說就進紀氏醫館搜查。一個被別人洗劫一空的醫館,當然沒有什麼好東西了,最起碼是沒有都頭他們看得起的東西。

搜查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後,立即就把紀卿年給帶走了,說什麼到衙門去配合調查。

“都頭,我們可是正經商人,沒犯什麼法啊?你們可不能亂抓人啊。”

明隱見他們要把紀卿年抓走,當即責問帶隊的都頭。

“正經不正經,到衙門一呆就知道了。沒事,自然是會放回來;有事,說什麼也沒用。”

都頭一臉橫肉地看了明隱一眼,惡狠狠地丟下這句話就把紀卿年給帶走了。

對於這麼強勢的衙門都頭,明隱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自己親愛的夫人帶來。

“明隱,你放心好了。我做事問心無愧,自認為也沒什麼犯法的事,只是去配合一下調查,很快就會回來的。”

紀卿年在臨出門之時回過頭來跟明隱說。

然而所謂的配合調查就是去了就沒有再回來,最起碼當天就沒有放回來。都頭把紀卿年帶到衙門後,並沒有直接過堂作證,而是把她丟進了大牢,關上牢門之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