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裡,紀卿年就來了興趣,正想聽一聽他們有什麼狠招的時候,就聽到了他們的密謀,當然是側耳靜聽哦。

“爹,什麼叫軟硬兼施,我們還有什麼軟辦法嗎?”

賴平還是個涉世不深的年輕人,想問題的沒這麼深刻,所以父親的很多話他還不太理解。

“你呀,長這麼大了怎麼就這麼沒有腦子呢?這件事情本來我們就佔理,只是被賴氏家族的那些見錢眼開的長輩給胡攪,什麼出兵紀家村爭口氣呀,什麼要用武力討回公道呀,淨出這些餿主意,讓我們家損失慘重。”

賴平的父親說到這裡,停頓片刻,屏住呼吸側耳靜聽周邊動靜,沒發現什麼異常之後,清了清嗓子。

“但我們賴氏家族這些人所做的一切都是黑夜下進行的,他們楊家找不到我們半點茬。從明面上來講,道理還在我們手中,現在我們就要利用好這張王牌,去官府告發楊家。告他們以嫁女來騙我們的錢財,我們再給那些當官的一點好處,讓官府來給我們了出氣。”

賴平的父親見兒子睜著大眼睛,非常不解地看著自己,只好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對,我們就要到官府去告他。吃了我們的給我吐出來,收了我們的給我送回來。”

賴平聽到這麼好計謀,暗暗佩服父親的處事智慧,立即出言附和。

紀卿年對楊家本來就沒什麼好感,現在聽到賴平家要去官府告楊家,心裡還是有點高興的。楊家就是禍害的源頭,不受點教訓,不付出代價,何以教化社會風氣。

紀卿年知道賴平家人的想法符合自己的心理期望,也沒有再留在那裡竊聽,而是直接回到了父親家裡。可就是在自己的父親家裡,紀卿年也是很不待見的。

大哥本來就沒看好她,不管紀卿年做什麼事,大哥從來沒有表現出多少熱情;二哥算是關係比較好的人,但也不欣賞她凡事摻和的風格。但紀卿年不管他們有什麼想法,現在都只能住在這裡,因為紀氏醫館被毀,自己的安身之處沒了。

“阿年,你也不要去折騰什麼醫館,就老老實實在農村做郎中,讓你爹幫著置些田產,跟老公明隱一起本本分分過日子吧!”

紀卿年的母親紀秦氏看著紀卿年這麼消沉,只好勸她放平心態過平凡日子。

“娘,我一直都想過平凡日子,可是這世道連平凡日子都不想讓俺過呀。我也想過相夫教子的安逸生活,可是在家則受那楊家的氣,在外則受那同行的欺,哪一處是我安生的地方?”

紀卿年反思了自己最近幾年走過的路,認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自己一身本事,卻嫁了個不頂用的丈夫,交了一些幫不了自己的朋友,感覺很失敗。

“不是娘說你啊,你一個農村女娃,怎麼就一定要往大地方闖呢?現在的社會有能力的男人打拼事業都很難,何況你一個女孩子?你就聽娘一句勸,外面很亂還是回家吧。家裡雖然沒有錦衣玉食,一日三餐還是有保障的。”

紀秦氏畢竟是農村婦女,思想還停留在以家為主的舊觀念當中。

“娘,我們不談這些,你早點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紀卿年是穿越過來的女性,對於從一而終、三從四德的陳舊觀念是很不認可的。但母親也是為自己好,也不好當面來駁斥傷了母親的心。

紀秦氏很深情地看著紀卿年,心中有很多話想要對她說,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更不知道該不該說。考慮再三,最終還是決定以忍為安,相信“兒女自兒女福”的老話,一切順其自然。

紀卿年見母親慢慢地退出自己的視野,一股熱淚迅速模糊了自己的眼睛。世上只有父母好,父母是天底下最受自己的人,落難時有母親的關懷關心感覺真好。但好的感覺並不能改變自己的生活困境,自己必須另謀出路,離開這個溫暖的家,重新開創一番事業。

可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女人,事業又在哪裡呢?紀卿年想到自己的醫館被毀,丈夫和孩子也去向不明,自己那幫朋友也不知在何處?

先把自己的家找回來吧,有家才有安全的港灣,才有開創事業的根本。紀卿年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立即鑽進隨身空間,要利用自己的心靈感應去尋找自己的家人。

進入隨身空間的紀卿年一下子年輕了許多,沒有世俗事務牽絆的她,可以說是神采奕奕,思維也異常清晰。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他們都安全轉移到了朋友龍二那裡,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明隱,你們怎麼住在這裡?沒有受傷吧?”

見到明隱的紀卿年立即關心地問。

“阿年,上次你離開醫館不久,那些人就破門而入。我只好帶著兒子叫大家趕快從後門撤離,人倒是安全了,只是辛辛苦苦建立的醫館就這樣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