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紀卿年閉目靜心,調整好氣息之後,才運用意念進入自己的空間。迅速地拿了點頭孢克洛、美寶燙傷膏、必理通等現代藥物,認認真真地幫他塗抹到身,並衝了一杯開水讓他把藥吃下去。

做好這些必做的工作之後,才轉身走到外面的廢墟坪,仔細地審視了一下這裡的環境。

破敗不堪,嚴重的破敗現象,讓紀卿年心灰意冷。

“為什麼?為什麼做點事就這麼難呢?老天就不能讓我走一段好運嗎?”

紀卿年仰天長嘆,嘴中喃喃地說著這種給老天爺聽的話。

但是怨天尤人沒有半點作用,燒了還是燒了,病了的還是病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正確地面對現實,以積極的心態去解決問題。

當前必須解決的就是死者處理問題。雖然死者沒有燒成面目全非,但他卻真真實實地死了,是死在了自己的醫館裡。雖然是大火所致,但是作為醫館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王小力很快就找到了同住在一個城鎮的患者家屬,本想跟他們好好談談。但人家根本就不顧什麼情況,只是一個勁地大吵大鬧。

“你們把走著進醫館的人,治成了躺著抬出來,你們還會不會醫病?是江湖騙子還是醫界敗類?”

家屬見到了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死者,非常大聲地叫囂著。

“這位小兄弟,你的父親他是雙腿骨折,我們把他收留進來後,當天就做了接骨手術,整體效果非常好。如果不是出了這種意外,不出十天就可以出館。在這方面我們的醫館是沒有錯的。”

紀卿年見家屬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亂說一通,敗壞醫館名聲,只好據理力爭。

可是,那家屬可不想聽這些,而是伸出手指指著紀卿年,用非常顫抖的語氣說:“十天可以出館?不,按你們的醫術來論,第二天就可以出館。只不過是躺著出館而已。”

“年輕人說話火氣別這麼重,你到外面去打聽打聽,我們這個醫館歷來都是樂善好施,而且治好很多疑難雜症。你的父親病情並不複雜,只不過剛好遇上了這種火災,火災的煙燻是你父親的致命傷。”

再難纏的家屬,紀卿年也要面對。雖然家屬說的天花亂墜,作為醫館負責人的紀卿年還是耐心細緻地作好解釋。不求家屬理解,只希望透過擺事實講道理,讓家屬不再故亂說話。

“你說的這些我不懂,我只知道我的父親在你醫館死了,醫死人了就要償命。你賠我父親。”

家屬激動的情緒被進一步點燃,衝過來想伸手抓紀卿年去抵命。

“這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還是冷靜點,別再做那些無意義的事。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紀卿年並不害怕他伸手過來抓自己,而且還勇敢地面對這一切,主動向家屬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談?人都死了,還談個屁啊。談,能讓我的父親活過來嗎?我們見官去,讓清官叫你賠我父親的命。”

家屬在紀卿年的開導之下,終於意識到再這樣鬧下去是沒有結果的。必須依靠官府的人來處理,透過官方的渠道來打壓這麼囂張的犯罪分子。

“不是我不敢跟你去見官。我是經過官方批准的,完全可以在這裡堂堂正地行醫。在醫療過程出點糾紛也在所難免,你讓我去見官,官府中人聽了我的傾訴也會有所考慮。”

紀卿年這時並不是怕去見官受賠,而是怕見官受累,現在想透過私了的辦法來解決問題。不然,這死人的事越拖越難辦。

“是批准你在這裡行醫,而不是批准你醫死人。你也別在這裡狡辯了,走見官去。我還就不信了,官府都會偏袒你。”

死者的兒子立即走到紀卿年的面前,想拉著她就直接到衙門去打官司。

“你說話就說話,講理就講理。別這樣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明隱實在看不下去了,立即出言相勸。希望家屬不要太過激動,有話好商量嘛。

“我拉一下你的老婆就你的惱了,你治死我的父親怎麼算?不要拉扯,你就去見官啊!”

死者的兒子見身材魁梧的明隱擋在那裡,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嘴上嘟噥。

“你們治死人了,還這麼猖狂,這不是欺負我們家沒人嗎?兄弟們給我上,好好教訓教訓這幫鄉巴佬。”

不知哪位惹事不怕大的傢伙,突然之間說出這種鼓動性的話來,讓原本寧靜的隊伍迅速騷動起來。

慢慢地就用有人嚮明隱、紀卿年圍攏過來,看這架勢大有圍而殲之的傾向。

眾怒不可犯,必須扭轉這個局面。

紀卿年以前是經歷過醫鬧的,看這種架勢,知道蠻橫是無濟於事的。必須服軟,尤其是在暴力的醫鬧面前,服軟那是唯一的出路。

“你們不要這種一窩蜂上來,派個代表過來談判就行。”

紀卿年見勢不妙,主動站了出來,看著走在最前面的那位說道。

“派代表過來?再派個人讓你們治死,想讓我們家禍不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