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紀卿年喊地猶猶豫豫,紀秦氏一愣,巧翠忙解釋道:“阿年悶壞了腦子,以前的事兒都不記得了!”

大夥都聽得清清楚楚,紀秦氏鼻頭一酸,就又流下淚來:“我可憐的閨女啊!竟要遭受這麼多的罪!”

“娘,快些別哭了,阿年能醒來,定是有菩薩保佑呢,咱們呀都得笑,這樣喜氣兒才留的久一些!”

“哎,對!對!”紀秦氏忙擦了擦淚水,拉著紀卿年的手道:“這是你的二嫂袁淑靜,她呀,最是八面玲瓏,這村子裡就數她會說!”

“二嫂!”紀卿年忙喊道,客客氣氣的跟袁淑靜打了個招呼。

袁淑靜只瞧著她樂:“小姑子福大命大,今兒一瞧,氣色是越發好了,咱們呀,也別光在這兒站著說話了,外頭風多大!”

“靜兒說的對,咱們都進屋去!”紀秦氏攬著紀卿年笑眯眯的率先向屋裡走去。

“淳兒,你去雞窩裡摸幾個雞蛋,在殺兩隻雞,燉了吃!”

紀秦氏一邊拉著紀卿年坐下來,一邊囑咐她的二兒子紀淳。

“哎!”紀淳應著,臉上的表情諱莫如深,只轉身離去。

“阿年,過來,爹看看!”

一直默不出聲的紀忠將紀卿年喚了過去。

“爹!”紀卿年仍是怯怯的,她輕輕地走到紀忠跟前兒。

紀忠只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伸出一雙滿是老繭的手將她的手緊緊握住。

溫熱的體溫傳來,紀忠越來越震驚,阿年走的時候明明是他跟淳兒一起入的棺,怎麼這會子人竟又活過來了?

紀卿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紀忠,心裡頭知道他一時恐怕接受不了自己已經死去的女兒又活了過來,便開口道:“女兒也以為自己已去,只是入了棺後,總覺得呼吸不上來,在棺材中掙扎了許久,可能是憋的時間長了,我竟覺得渾身都像是被打通了穴脈般,渾身舒暢!”

用來解釋的理由牽強得緊,不過紀忠卻不在意了,他的女兒如今好好的站在這裡,比什麼都強,只要他女兒活了,他以心滿意足。

“哎,可還有哪裡不舒服?用不用請大夫?”

紀忠關切的問著,他生怕在經歷一次白髮送黑髮的痛苦,他怕萬一是上天跟他開了個玩笑,怕女兒只活了一會兒,就又去了!

自從紀卿年臥病在床,他每每看到都心痛難當,做父母的,只求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喜樂!

“對,你爹說的對,阿年你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紀秦氏也關切的看著她,她就這麼一個閨女,寵的跟什麼似的。

“只有時候覺得心口疼,還是會有些窒息的感覺!”

紀卿年垂眸,總得再說出點什麼後遺症才會更容易讓人信服。

“阿柯,快去請大夫!”紀忠忙道:“回來的路上在買條魚,吃魚大補!”

“知道啦!”紀柯應著就出了大門,拖阿年姐姐的福,他可以吃頓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