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靈龍觀房中,他依舊歡歡喜喜泡了個澡,身心舒暢。

穿好衣服出了門,就察覺丁瑤又站在了他房頂上,他有點無力地問她:

“不洗澡嗎?不吃飯嗎?不睡覺嗎?還是人嘛?”

美人衝著他微微一笑:“不去找阿元嗎?”

陸曉齊無語嘆嘆氣,懶洋洋晃著去找蘇來時他們要花露水。

白臨不知道跑哪去了,蘇來時正在幫白臨母親推石磨,磨豆漿,一身大汗貼著T恤,見陸曉齊進來,哈哈笑著說,今晚煮起來明早有的喝了。

陸曉齊知道蘇來時一向心軟善良,定是不知不覺中同情了白臨了。

看到他們在幹活,不好意思轉身就跑,便接過白母手裡的米舂子,舂起米粉來,白母笑呵呵鬆了手,說去拌紅豆沙,等會兒做豆沙餡兒的餈粑給存思道長送去。

一番閒聊,陸曉齊才知道白臨被他師父叫去學本事去了,說存思道長就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教白臨。

陸曉齊突然居心不良地來了興致,速速舂好了米就找了個理由出來,到了陰暗處上了魚背,偷偷逛一逛,看看白臨跟存思道長學什麼不能教給別人的東西。

慢慢飄到懸崖邊,真的見到一棵松下,師徒二人並排坐著呢。

陸曉齊想要靠近一點又怕被發現,豎起耳朵在山峰中聽見不太連貫的對話。

“師父的意思是,這是好訊息嗎?”

白臨的聲音響起,很有幾分高興的意思。

存思道長便說:“不知你將來的際遇,有了變化,自然是好訊息。”

白臨十分開懷:“以往都是半百二字,現在換了個不可說,那就是什麼可能都有了對嗎?也就是說,我的命運有轉機了!”

陸曉齊不太明白他們在聊什麼,探頭探腦才發現那裡有一個木質的沙盤,沙盤上有丁字形三腳架,他瞬間就明白了,他們剛才說的,定是扶乩的事情。

看白臨的神情,半百二字,說的應該是他的壽命,之前都是50歲,現在看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修行終於有了變化了!變成了“不可說”。

這就五五分成了,或者更長,或者……更短。

白臨樂觀,他那麼高興自然是往好處想,陸曉齊也希望是更好的結局。

畢竟這大傻個子除了不愛洗澡身上臭,愛發牢騷嗑瓜子,其實是完美的一個朋友。

眼看存思道長認真手把手教白臨扶乩的步驟,陸曉齊便悄悄回來,不想到了別院,看見了一場無聲的較量。

他悄悄停在一邊,不做打擾。

是陸冬離,老人家出來散步,發現了房頂上站著的丁瑤。

清亮的月光下,丁瑤雪白美豔,更加不可方物,可週身的熒光散發,是紅色,與她的紅色連衣裙染在一起,月色下便顯得有些嚇人。

陸冬離以為她是兇玉化身,一掌打過去,正被丁瑤一掌回敬,二人靈力正與空中對峙。

陸曉齊覺得二人都沒有用盡全力,只是在互相試探之中,這較量靜悄悄,不遠處的蘇來時和白母忙碌著吃的,竟然一絲也未察覺。

看不見靈力的人從此處走過,還以為一男一女在一起練太極,只不過一個在房頂上推,一個在院子裡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