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明知觸碰不到,還是把頭輕輕放到母親那一半肩膀上,就像小時候那樣。

江靜捂著嘴大哭。

白臨也背過身去。

只有陸曉齊,帶有一絲羨慕地靜靜看著他們。

當一個年幼的孩子靠在母親肩膀上,是最初始的信賴,無條件的愛。

他也想要有一個擁抱,朝思暮想過。

擁抱著張華的米娟,在眾人視線裡,慢慢地隱去了,消失得不見蹤影。與此同時,那青玉鎖也落在地上,繩子自己斷成了兩截。

張華這才發現,母親走了。

江靜連忙把青玉鎖撿起來,放到滿臉淚水的張華手裡。

張華跪下大喊一聲:“媽!~~”

“她……真的走了?”江靜問陸曉齊。

後者點點頭十分肯定:“她放下心事了,從此以後,她自由了。”

把壞事說成好事,是職業操守。

哪個母親願意離開自己的兒子呢?只不過是放手罷了。

走出善玉世家,陸曉齊問張華:“你已經知道你父親的樣子,你會去順道找找他嗎?”

張華眼睛裡有了不一樣的堅毅:

“不會,我沒有父親。我剛才做了一個決定,回去之後到派出所改名字,我叫米華。”

陸曉齊笑了笑,催他們回去休息,至於那枚青玉鎖,張華,不,是米華,他自己留下做紀念了,他說不僅要記得米娟,也要記得落難時幫了他的陸字芳,還有這善玉世家。

沒有他們,就沒有今天的米華。

陸曉齊想到陸字芳與他的緣分,忍不住伸手擁抱了他一下:“以後回來,記得找我。自己帶生活費。”

米華點點頭,很是感動。

目送二人離去,白臨紅著眼圈如獲大赦:“好傢伙,這給我惹得……”

他看著陸曉齊:“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真是個鐵石心腸!還叫人家帶生活費來看你,埋汰的你!“

一進店內,陸曉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有預感,一定是阿元。

果不其然,是阿元打來的。

陸曉齊捂著電話,專門出了店門,坐在梧桐樹底下,才說:

“阿元,我很順利,今天有沒有新鮮的事情告訴我?”

雖然嘴裡說著無關痛癢拉家常的話,他心裡卻莫名地、很想阿元此刻就在身旁,他可以依偎著另一個需要愛的孩子,他們靠在一起就不會那麼孤單了吧?

“……嗯,好的阿元,記住不要多吃冰的東西,冰淇淋雖然好吃,每次只能吃一點點,好嗎?”

掛了電話,發了一會兒呆,陸曉齊才察覺背後有人,一轉頭看見白臨很嫌棄的眼神,就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