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萌不接話茬,他老神在在起來:

“你家大順弟弟脖子上的玉蟬,應該是希望他考試一鳴驚人的意思,戴這個玉蟬之前,他的成績沒有這麼好吧?”

小萌一聽也陷入思考,有些不確定地回憶:“什麼玉蟬我沒注意,但是以前大順的成績確是沒有這麼好的,這次他能考上重點大學,大家都沒想到,所以我姨父一家才這麼高興。但,這跟他戴什麼有什麼關係呢?”

陸曉齊就當是吃飽了消消食,難得耐心講解起來:

“你別看我現在這樣,我家是善玉世家,以前也風光過,專門幫人相看好玉,這翡翠是天地間唯一具有兩個屬性的玉石,屬土屬木還不缺水,是聚集靈氣的最佳上品。所以……”

他看了看小萌滿不在乎的表情,繼續說道:“玉蟬,是專門的陪葬品,從前都是冥器,活人不戴的。只有無知無畏的人,才會買來戴;也只有不懂得和黑心腸的,才會出售這種東西。我不知道大順的玉蟬哪裡得來的,現在看來,大概是幫了他,以後嘛,靈氣散去,大順就回歸平庸,江郎才盡這是最好的結果。大順如果有什麼不順,記得去青桐巷找我啊!不收錢。”

小萌忍不住將他一推:“啊呸!大白天你唬誰呢?又是陪葬又是鬼魂,誇大其詞胡說八道!你沒正經事做了是吧!編了這麼個故事來嚇我。你不走我走了!”

陸曉齊被她推了一個趔趄,哈哈一笑,隨她去了,想來那個玉蟬並沒有危險的氣息,暫時不用他出手,且等等再說。

午休的時候,白臨才發現善玉世家只有一個房間一張床,還都是陸曉齊的。

白臨有點崩潰,問他兩個客房為何是空蕩蕩的一根木頭也沒有,陸曉齊回答說,傢俱本來是有的,都被他賣了。

白臨叉著腰表示佩服。

僅有那一張床,他們二人各不相讓 ,都讓另一個去睡藤椅或者大櫃檯。

白臨說他是客人當然要給他,陸曉齊就說沒見過那麼蠻橫的客人。

白臨說你是主人你應該管我吃睡,陸曉齊說你還知道我是主人那當然是主人說了算。

白臨飯後又氣又困,氣急敗壞從兜裡掏一百塊扔給陸曉齊。

陸曉齊:“好嘞!哥!哥那我先出去了,需要幫您關窗嗎?”

……

陸曉齊嘻嘻笑著搖著那輕鬆訛來的一百塊,吹著口哨兒下了樓。

一抬頭嚇得鈔票差點沒拿住。

不知道什麼時候,樓下櫃檯前悄無聲息地站了個人。

黑色連帽衛衣,戴著墨鏡。

陸曉齊不知道路數,盯著他,來人也看著陸曉齊。

僵持了幾秒鐘,來人弱弱問了一聲:“您是陸老闆嗎?”

很年輕文弱的聲音,陸曉齊這才放鬆下來,點頭答應著,一邊下樓一邊好奇,雖說是九月了,可天兒還是很熱的,這傢伙用一身休閒裝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也就算了,在室內戴墨鏡裝b莫不是個傻的。

陸曉齊已經走到了櫃檯裡,看見那年輕男子放在木頭臺子上的手左挪右挪,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樂了:

“第一眼看見你還以為哪個不長眼的來打劫的,現在你又這個樣子!別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貴客找我有事。坐下來說?”

那男子唯唯諾諾,坐在了陸曉齊面前,慢慢推掉了帽子,拿下了墨鏡。

陸曉齊一看,也就二十來歲,瘦瘦的白淨的學生氣質臉上有些倉皇無助的樣子,可他身上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氣息啊,想起蘇來時的那個電話,陸曉齊心想一定就是那個大學生了。

“我,我叫張華。”

他說了一句,又不說話了,陸曉齊心急,這算是怎麼回事兒,他加重語氣催促說:

“張先生,那您是找我有什麼事兒要辦呢?”

張華的身子,卻莫名其妙抖了起來,他的表情像是有人逼他殺人一般的痛苦矛盾,最後憋著勇氣下定決心才說:“我要請陸老闆,幫我解鎖。”

陸曉齊點點頭,果然是他。不就解個鎖嘛,至於這樣糾結嗎?

民間認為,小孩子生下來,一百天或者週歲的時候,由長輩送一個金的銀的或者玉的長命鎖給小孩,是最好的祝福,他們認為只要孩子一旦戴上了鎖,就能無災無禍,平安長大。

然而很多家庭不在意的事情是,在小孩子長到12週歲的時候,只要請神解鎖的。據說這樣可以讓孩子開啟智慧,真正告別童年。

可眼前這個張華,不是12週歲了,24歲都差不多了的,何以拖了這麼久,聽蘇來時說,在外地念的大學,拖延了暑假特地來找的他。

肯定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