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你可曾想過(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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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矮男子渾身一顫，眼裡露出少許放鬆，“他、他住在湄江縣……”
“錚——”
有劍鳴輕響，血花濺起。
一顆人頭滾落到魏宇腳邊，見狀所有人驚恐慘呼，他們只看到白衣青年一動不動，瘦矮男子的腦袋便自滑落，恐懼從心底蔓延，所有人四散而逃，不敢再多看一眼。
魏宇面無表情看向天邊的暮色，聲音有些幽幽的，“你可曾想過，他的妻女……”
……
……
夜，濃稠如墨。
湄江縣，深巷裡走出一道人影，面容平淡，身後的陰影處隱約有具無頭屍體。
“還差最後一人。”
魏宇深吸口氣，步步往城外踏去。
夜不太深，小小的鎮子裡有不少人來來往往，魏宇無聲地走在街上，目標直指豐安鎮。
一對中年男女說說笑笑地從前方路過，魏宇心情波動很大，絲毫沒有注意，那對中年男女也只稍看了魏宇一眼，便從身邊越過，男子並不在意，女子卻面色一僵。
“小、小秋？”
那中年女子駐足原地，聲音突然響起。
魏宇面無表情地往前走，根本沒聽到那女子的聲音，那女子看著魏宇的背影，嘴唇不斷髮抖，哪怕旁邊的男子有所阻攔，也連忙衝了過來。
“小、小秋，是你麼？”
中年女子跑得腳步凌亂，攔在魏宇面前，引來不少路人困惑的目光。
魏宇眉頭一皺。
“你看錯了，這怎麼可能是小秋！”
旁邊的中年男子一臉尷尬，抓住女子的手臂，連連向著魏宇低頭，苦笑道：“抱歉，抱歉，內人認錯人了……”
“不可能，我絕不可能認錯……”
中年女子瘋狂搖頭，失神般盯著魏宇的臉，“我、我不會認錯小秋，你、你是小秋……”
魏宇起初還很困惑，自認從未見過這對男女，可多看了二人的面貌一眼，他眼底微抖，記憶深處湧出兩張面孔……那是幾乎忘卻的兩張臉。
男的名叫魏千山；
女的叫做丁寒雨。
儘管記憶中的兩張面孔更為年輕，活力，這二人則老了許多，皺紋多了不知多少，神態中也帶著深深的疲憊，可見平時的勞作很不輕鬆。
魏宇微微抿嘴。
兩張面孔的主人，正是魏秋父母。
他這時才猛然驚醒，當年牢獄中死去的魏秋少年，家鄉正是湄江縣，亦為腳下所踏的鎮子，只是魏秋已死，魏宇並不覺得有什麼必要回去一看。
多年清修，這些記憶漸漸封藏，直到丁寒雨連聲呼喚，才重新浮現。
“認錯了，認錯了！
“我們小秋，早就死了！”
魏千山舔舔嘴唇，雖說也覺得魏宇有些面熟，但還是大皺眉頭，加重語氣，“別耽誤了這少俠，我們回家！”
“小秋，小秋……”
丁寒雨嘴裡喃喃，有若失魂，被魏千山拖著離開。
目睹兩道背影漸漸遠去，魏宇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他大可以無視，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然而將這對中年男女的現狀和記憶深處的那對夫妻比照過後，魏宇的心，彷彿被一張大手狠狠捏下，有些絞痛……
“爹，娘。”
他的聲音，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