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新辭不喜歡溫儀,溫儀也一樣。

“師尊。”羽然耿直道:“您錯怪了七長老,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我替您向她道歉。”

羽然單膝下跪,“七長老,抱歉,是師尊錯了。”

柳新辭:“......起來!”

羽然道:“師尊,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溫儀瞥他一眼,“她能代表你?”

終歸是縹緲幻府的家事,柳新辭也不想弄得太僵,“可以。”

溫儀的氣消了一些。

“顧少主。”柳新辭弄清事情來龍去脈之後,嚴肅古板的臉面無表情,“你多次詆譭我派長老,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縹緲幻府七大長老中柳新辭最難對付,他是一個嚴肅古板的野心家,大男子主義,認為女人不夠理性,不配執掌權柄,曾與大師姐林意濃爭奪縹緲幻府府主之位,最後遺憾落敗,卻掌握著宗門賞罰,座下除了羽然之外沒有任何女修。

論地位,雲水劍派不及縹緲幻府。

論修為,柳新辭是元嬰境巔峰,天差地別。

難以言喻的壓力傾軋而來,元嬰境大能的威壓壓得顧燕雲喘不過氣,“柳長老想要什麼。”

“從今往後,雲州秘境歸我縹緲幻府獨有。”柳新辭用霸道,不容人拒絕的口吻道:“此秘境曾是我師尊與雲水劍仙一同發現,雲水劍仙晉升大乘境時將為得封印物渡劫,將其抵押與我派。

師尊憐憫雲州弟子無秘境歷練,故而沒有提及此事,現在我來了,它理所當然應物歸原主。”

說著,柳新辭大手一揮,將雲水劍仙羽化前留下的證據扔給顧燕亭。

顧燕亭瞳孔劇縮,“你們把秘境拿走了,那我雲州數十宗門,萬千弟子怎麼辦?他們在何處歷練?”

柳新辭雙手掐訣,一道虛幻的鐘出現在半空中,他用靈力敲響傳音鍾,將此事昭告修仙界。

顧燕亭臉色難看至極,他正欲開口諷刺縹緲幻府強勢霸道,便收到一枚古銅色的鑰匙和一張地圖。

“此物名喚秘境靈匙,可封印和開啟秘境。”柳新辭指了指那張地圖,“雲州尚有一處隱秘的秘境尚未發現,此地圖可感知秘境所在,府主仁慈,將這兩個寶物贈與雲州各大修仙宗門,望爾等合力開啟。”

溫儀聽柳新辭說‘府主仁慈’的時候,隱隱有一股不服的怨氣。

“明明是打一個大棒給一顆甜棗的事情,在柳新辭的操作下非但沒有讓顧燕亭感激涕零,感謝縹緲幻府的恩賜,反而激起他的怨氣。”溫儀低聲呢喃,為柳新辭的情商默哀。

顧燕亭何等驕傲的人,何曾像狗一樣等著被人賞賜東西。

可手中的是雲州各大宗門的希望,顧燕亭氣得火冒三丈,他不情不願的捏著鑰匙和地圖,“縹緲幻府欺人太甚,如此強買強賣,是不把我們雲州的修士放在眼裡嗎?”

“想讓本座把你們放在眼裡,也得拿出你們實力來。”柳新辭倨傲,甩出一道靈力朝顧燕亭打去。

顧燕亭一掌都沒接住,噴出一口鮮血,他並未就此放棄,而是迎難直上。

一次,兩次,三次......

直到顧燕亭被柳新辭打得爬不起來,雲水劍派的弟子下跪求饒,柳新辭才收手。

溫儀咋舌,柳新辭這種直來直去的老古板沒有被其他宗門大能打死,安安穩穩的活到現在真的是上天眷顧。

“縹緲幻府眾弟子聽令,此次歷練結束,全部回雲水城。”

雲水城是雲州的主城,人口數十萬,亦是雲水劍派的主場。

眾人都很怕柳新辭,像受驚的鵪鶉,御劍跟著他離開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