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燼一路跟隨桑栩進了京藝大。

桑栩在前面快步走,賀燼不快不慢,與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桑栩中途停下來趕他:“說了這一個月都不要來找我,你回去唄。”

賀燼心裡默唸著不知從哪本泡妞手冊上學來的話:女朋友生氣時說的話不能信。

就這樣,他差不多把桑栩送到了女生宿舍樓。

桑栩不想別人看到他,每次賀燼出現在女生樓宿舍,便會引來一群女生悄悄圍觀,順帶她也成了關注的中心。

遠遠可見女生宿舍樓,桑栩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秋日的陽光透過樹蔭灑在他的臉上,給他鍍上了一層迷離的光,更襯得他劍眉星目,輪廓分明。

他的睫羽很長,垂下眼眸時,濃翹如蝶羽,微微輕顫。

桑栩看得出來,賀燼不開心。

她不由地輕嘆了口氣,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腦袋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臉埋在他的衣服裡,悶聲悶氣地道:“賀燼,以後我不和他單獨出去了,你不要不開心。”

說好的一個月不理呢?

就這麼一會兒,她就心軟了。

換別人,她肯定不會心軟的,可那人,是賀燼啊。

是那個上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從來不向誰低頭的大佬啊,看他眼巴巴地跟在她身後,可憐兮兮的模樣,桑栩一下子就原諒了他。

賀燼倒是鬆了口氣,手落在她的肩上,稍用力地抱了抱她,他想說“桑栩,如果他真的心情不好,不一定非要找你滑冰”,但想了想,算了,再說的話,怕小丫頭更介意了。

然後,賀燼聽到她繼續甕著嗓子道:“賀燼,可能我對這種事不敏感,我真地不想惹你生氣。以後,這種事,你要提醒我啊。”

聽到這句話,賀燼愣了好久。

小丫頭是真地太在意他了,他不應該當著生氣的。以後遇到這種事,他要悄悄地解決,殺人於無形。

想到這裡,賀燼那張冷峻的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意,他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別難過了。這件事是我錯了,我不該發火。”

然後,他往後移了移,捧起她的臉,漆黑的眼眸裡滿眼繁星,他認真地看著她,說道:“桑栩,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任何時候,都不要委屈自己,好嗎?”

桑栩看著他眼瞳中的自己,點點頭。

然後,兩個人就又這麼輕易地和好了。

愛情就是這樣,因為愛,我們可以以最大的寬容容忍對方的任性。

桑栩和賀燼道別後,回到寢室,意外地發現麥非煙來她們寢室了,她是和向若琳來的。桑栩看到她,立即像只小狗狗似地搖著尾巴跑到她面前,拉著她便是一頓訴苦。

把今天的事講完後,她皺著一張小臉問麥非煙:“媽媽,你說他是不是控制慾太強?他以後會不會把我關起來,當金絲雀養啊?”

麥非煙撲哧笑了,戳著她的額頭道:“你啊,想象力還真豐富?你就不興人家吃個醋?不吃醋,你是不是又會問他是不是不愛我啊?我和別人出去玩他怎麼就不阻止呢?”

桑栩搖頭如撥浪鼓,“我才不會,我是那樣的人嗎?而且,我真不是有意和嘉凡哥哥去玩的,我下樓了才知道是他,當時不好拒絕嘛。”

“有多少紛爭不都是源於‘不好拒絕’?”

桑栩:.......媽媽的嘴真是太毒了,她不要面子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