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京都藝術學院會議室。

經過一番討論後,席敏終於如願以償地拿到了前往汐城擔任特別導師的機會。

今年的全國芭蕾大賽,京藝大對重點城市選派了特別導師。

特別導師手中握有五分的特權,也就是說三場比賽下來,特別導師可酌情將手中的五分送給自己心怡的選手。

開完會,回到家中,席敏的丈夫劉景同知道她要出差後,有些不高興,埋怨道:“你以為自己才二十歲啊,還出差?以你現在的資歷,有必要下鄉去折騰嗎?”

聽他把去“汐城”說成“下鄉”,席敏忍不住笑了,“汐城雖然比不上京城,但人家也是二線城市中拔尖的,你這樣形容,要讓汐城人民知道,肯定用口水淹死你。”

劉景同氣鼓鼓的:“那還不是怪你?你說你,都三十幾的人了,還往下面湊,有必要嗎?”

聽到這話,席敏嘆了口氣,道:“景同,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老師離開了這麼多年,音訊皆無,最近有人給我說,她有可能在汐城,我想趁著去汐城出差的日子打探一下。”

劉景同並不認同席敏的作法:“她既然決定了要隱於市,你這樣不是打擾她嗎?”

“我不會打擾她的,我只是擔心她過得不好,她走的時候什麼都沒要,身體又受了損傷。”想起當年的事,席敏一陣憂心。

“你啊你,就是操勞命。她就算什麼都沒有,她男人還能餓著她?說白了,人家再怎麼也是豪門太太。”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人不待見她。”席敏試圖說服劉景同。

“總歸是親兒子,不可能真地就趕出家門不理了吧?何況,還有親孫子在。”

席敏聽他這麼說,有些火了,拔高了聲音:“景同,你不瞭解老師,老師是不會接受他們救濟的。何況,我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找到她,他們家也不一定找到。”

“好好好,你想去就去吧,我不攔住你,這總該可以了吧?真不知你欠阮秋池什麼,要為她這樣赴湯蹈火。”劉景同不想惹她不快,只得妥協。

席敏苦笑了一下,她當然欠老師的。

她其實比起阮秋池來就只小五歲,但阮秋池卻對她有再造之恩。

當年她在酒吧駐唱,無意中被在酒吧和朋友聚會的阮秋池提攜,成了她的弟子。

阮秋池知道她生活困難,還為她提供經濟援助,才讓她順利從京藝大畢業。後來,她碩博連讀,一直都是阮秋池帶她....如果不是那場變故,恩師應該還在京藝大.....

而另一邊,得知上面要派特別導師來汐城,無論是汐城興辦方還是參賽選手們全都沸騰了,京城那邊如此重視汐城,這是一種好現象。

丁市長直接對本次主辦大賽的文化局下了指令,要他們好好幹,要是能爭取到明年京城對汐城的扶持,一定不會少了文化局的好處。

文化局歷來是清水衙門,領導這麼說了,獎金肯定沒得跑,一個個也都很有幹勁。

何亞尊作為文化局局長,這段時間也夠得忙,以至於等張玲蘭提起女兒何湘靈是這次比賽的選手時才想起自己作為直系親屬,不應充當評委。

於是,他主動退出了評委團,也沒向任何人提起自己女兒是選手之事。

張鈴蘭為此和他大吵了一架,說人家當官都在為自己謀福利,他倒好,送到眼前的福利還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