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栩和賀燼坐在外面的休息室裡,聽到問詢室裡萬奶奶大聲述說的內容,下巴都差點給驚掉了。

如果不是萬玲給她說過徐常格對她做過什麼,她都差點信了。

也不怪大家會信,徐常格五十多歲,足以做萬玲的爺爺。

爺爺對孫女,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尤其是在這民風樸實的年代,身為人民教師的徐常格,那可是腦袋上開了光的,寫著大大的為人師表,正能量幾個字。

至於徐常格和安寧的事,也只有個別人知道真相。

當幾句真實的聲音在撲天蓋地的謠言面前,能有多大的力量?

真相大白很快就被虛假的資訊給淹沒了。

當萬玲被她奶奶牽著手從問詢室出來後,她便一直耷拉著眼瞼,小嘴緊抿,沒敢往桑栩和賀燼這邊看一眼。

桑栩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七八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反抗得過大人。

桑栩的視線轉向一旁的賀燼,見他表情平靜,面色無瀾,像是早已預料到會這樣。

萬奶奶牽著萬玲剛要跨出警局的門,突然,小女孩掙脫她奶奶的手,跑到賀燼的面前,眼中含淚,都快哭了,“大哥哥,對不起。”

她說完,深深一躬,轉身跑了。

她跑出去的時候,橫著袖子在臉上拉了一下。

桑栩覺得晦氣得很,這都什麼事啊?

她站了起來,決定去一趟衛生間冷靜冷靜。

賀燼有些失神地望著小女孩的背影,想起了當年的安寧,心底那股濃化不開的悲哀將他困擾,眼底的戾氣慢慢地漫延開來,那是一股洶湧的,正在尋找出口的戾氣。

就在這時,徐常格從問訊室裡出來,男人跺著螃蟹步,挺著大肚腩,走得悠哉遊哉,彷彿走在自己家中。

看到賀燼,他快步走了過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賀燼啊,你還等在這裡啊?我剛不給你說了,你扳不倒我的。”

賀燼:“滾開!”

“呵呵,生氣啦?失望啦?是不是覺得這一幕很像?你當年改變不了什麼,現在也改變不了什麼?六年了啊?你依舊那麼好管閒事?也依舊那麼無能。”

賀燼的拳頭越捏越緊,眸底火光翻湧,“徐常格,你還是人嗎?”

徐常格無恥地笑著,盯著賀燼眸底隨時可能爆發的致命危險,詭異一笑,忽然彎下腰,在他耳邊低聲道:“你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我還是覺得安寧的滋味最好。”

“嘭!”

一聲悶響,徐常格被一拳擊了出去,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饒是他皮厚肉燥,也經不住賀燼那麼強勁的力量,他疼得弓著身子,順著牆體滑了下去,跌在了角落裡。

賀燼卻並沒有就此罷休,他飛步過去,扯住徐常格的衣領將他摔倒在地,長腿直接壓上男人肥碩的身軀,兩隻手上來就是啪啪啪,左右開弓,扇得徐常格眼冒金星。

夾雜在徐常格哀嚎聲中的,是警察的吆喝聲。

“住手!”

“快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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