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兩秒,他才一臉自嘲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被打的臉,然後站起來,一言不發地往堤岸走去。

桑栩發懵地盯著他的背影,反應過來,剛才他是在給她做人工呼吸.....

賀燼走到堤下,突然回過頭來,乾淨帥氣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桑栩:“......對不起啊......你沒事吧?”

賀燼無語:他能有什麼事?有事的人不該是她?

轉念一想,便明白過來,她為什麼那麼問了。

難道到現在她還以為剛才他是要自殺?

賀燼無語:“你剛是想救我?”

桑栩尷尬地點頭,人沒救到,自己差點報銷了,這大概是她一生都洗不掉的“汙點”了。

“我不說了我不自殺嗎?而且,你跳下來之前,不應該先看看?”

怪他咯,沒有給她說,自己只是想跳進河裡清洗一下。

但當時的桑栩太著急了,她壓根就沒看,要是看了的話,她就知道賀燼不是在自殺,而是在洗澡了。鬧了這麼大個烏龍,若不是賀燼及時發現,還差點丟了命,桑栩覺得自己的臉丟到老家了。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

賀燼一個彈跳,抓住堤岸,翻了上去。

桑栩連忙也跟了過去,可是,堤壩對她來說也太高了點,她跳起來只能勉強摸到堤岸邊,根本夠不到著力點。

她抬頭看向賀燼,想求他幫忙,在看到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後,她氣餒地放棄了。

賀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卻沒有一絲要幫忙的意思,甚至臉上還掛著看好戲的表情。桑栩又試了幾次,最後終於確定,沒有他的幫忙,她真地上不去。

她看看賀燼,心頭嘆氣:哎,就不該打他那一巴掌!

河邊的風很大,渾身溼透的衣裳,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噤。上不去,就意味著今晚會在堤下呆一晚,明天大機率是重感冒。

一想起重感冒那種頭暈頭疼鼻塞咽喉痛......桑栩顫抖了一下,不要,她才不要感冒呢!

她厚起臉皮,舉起兩隻小白爪爪,可憐巴巴地望著他,“賀叔,幫幫我!”

賀燼那張沒有表情的臉變得玩味起來。

為了求他幫忙,她竟然連叔叔都叫上了!

只是,她求他,他就一定要幫?

他可沒求著她“救”他。

他蹲下來,好看的唇角勾起,帶著些嘲意:“桑祁那小子雖然混點,但還是挺有骨氣的,沒想到他妹妹這麼沒骨氣......”

你就嘲吧!你高興就好,只要你拉我上去。

桑栩心裡腹誹,但姿勢不變,倔強地舉著一雙小手手,瞪著一雙烏黑的漂亮的大眼睛看著他。

她的眼睛大且圓,有種天然的萌態,給人一種無辜感,像極了一隻萌噠噠的白幼獸。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賀燼忽然覺得自己不幫她,挺罪惡的。

操!就很無厘頭。

桑栩的手都舉軟了,再看賀燼的表情,依然沒有要幫她的意思,這位大佬果然如傳聞中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啊。

算了,呆一晚就一晚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她氣餒地剛想放下手,下一秒,手腕上一緊,人一下子被提了上去。

桑栩:......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