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長輩,他豈不是逢人便裝孫子?

賀燼一步一步地走向紅毛一夥,幾名小混混被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意壓得死死的,嚥了口口水,一鬨而散。

紅毛:......

狗曰的,叛徒,敢丟下老子?

賀燼眼神危佞,那架式像是要把世界都給毀滅了。

他每跨一步,紅毛的心便抖一下。

但他肩負著重要使命,他不敢跑。為了把戲演得更真,他硬著頭皮杵在原地,口裡強硬叫道:“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下一秒。

“嘭!”

紅毛只覺得眼前直冒黑金花,鼻子處有滾燙的液體飆了出來。

他自己尚得有多可怕,但站在遠處的小弟們一個個都嚇得快站不住了。

紅毛滿臉鮮血,樣子特別恐怖。

好在有人比較清醒,大吼一聲:“老大,快跑啊,你打不過他的。”

紅毛:......

他捂住鼻子吼賀燼:“你給老子等著!”

話落,掉頭就跑,賀燼也不追他,視線轉向角落裡的桑栩。

女孩拿出了競爭奧斯卡小金人的演技,努力將自己縮在牆角里,抖如篩糠,一副完全被嚇到的模樣。

看到她嚇成這樣,賀燼簡直想殺人。

強行按捺住內心的暴怒,他緊了緊拳頭,咬緊後槽牙,冷冰冰地瞟了眼消失在巷口的背影。

然後緩步走過去,伸出手,“過來,別怕。”

桑栩又往角落裡縮了縮,像是被嚇傻了似的。

“別怕。”緩緩伸出手去,大掌握住了她的後腦勺,他的聲音低而緩,像低音琴,很適合放鬆人的神經。

終於,女孩像是醒悟過來似的,“哇嗚”一聲,撲到他懷中,大聲哭趕來。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沒事了,都過去了。”

賀燼沉聲安慰著她,一隻手握著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努力安撫著她的情緒。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裡,女孩嘴裡哇哇哭著,唇角卻揚了起來,她的手都在顫抖。

好傢伙,賀大佬居然這麼好騙,太激動了。

不是說絕交嗎?

嘿,看你還說絕交不?

魚兒已上鉤,桑栩的哭聲慢慢地緩下來。

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被騙的賀燼還在輕言緩語地安慰她:“好了,壞人被賀叔打跑了。小栩要乖乖的,以後不可以走這種偏僻的地方。”

桑栩沒好意思在他懷裡哭太久,離開他的懷抱,努力止住抽泣。

她哭得梨花帶雨,賀燼都沒好意思看她,掏出紙巾遞給她,又問她是要去哪裡,桑栩卻轉移話題,沒告訴他自己今晚要與他在夜色偶遇。

她要給他驚喜,給他意外,她步步為營,目的只有一個,捕捉眼前這個一步步掉進她陷井的人。

賀燼替她推著腳踏車,把她送到人多熱鬧的大街,一再叮囑她小心,別走偏僻的地方,才轉身離去。

賀燼走後,桑栩便去了和紅毛約好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