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純雪驚惶的看著慄芝,視線彷彿被燙到似的怯懦的垂眸,她委屈的壓著唇,聲音吶吶。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誤會我!”

靳景森一直凝視著慄芝,用偏執瘋狂的視線描摹她的每一處眉梢眼角。

前世即使看,靳景森也不會這般無所顧忌的看。

他自認為不是什麼好人,也不在乎世俗的批判。

他若是想要得到一個女人,根本不在乎她的感情是什麼狀態,更不會在乎別人怎麼想。

但是他在乎慄芝的想法,該死的在乎。

她耀眼她純粹,她的眼神太過清澈,她宛如天使降臨人間!

她是他黑暗世界裡唯一的光!

這樣的慄芝,讓雙手沾滿仇人鮮血,並且瘋狂殘疾的靳景森自慚形穢。

他不敢打擾她的“幸福”,更不敢靠近聖潔的她。

他只敢在心裡隱秘的角落,任由那些痴心妄想和狂肆愛意,貪婪的吞噬他的靈魂,銷魂蝕骨卻不見天日。

上輩子靳景森對慄芝做過最過分的事,也只是在“第一次”見面的慈善晚宴。

她轉身與靳澤涼相攜離去的瞬間,用貪婪的目光,瘋狂而絕望的舔舐她美好的倩影。

上輩子靳景森做過最大膽的事,也只是在離開的前夜,鼓起勇氣來到她家樓下。

找藉口把她叫下來,告訴他自己將離開華國,不再出現在她生命裡,並且珍而重之的給了她一張名片。

靳景森在心裡暗暗期待,也許哪天奇蹟會發生,也許她會給他打一通電話,告訴他,“小叔叔,我想你了,回到我身邊,好嗎……”

靳景森記得那天的每一個細節。

慄芝得知他再也不回華國後,她的眼神憂傷裡透著淡淡的失落。

那天晚上在車裡,他跟慄芝說了很多很多廢話。

他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聽,因為她一直捏著他的名片靜靜沉默。

那個晚上,靳景森的心,碎的無聲無息,因為他不得不離開他心愛的女孩。

有些事,沒人知道,也沒人記得。

靳景森二十歲那年探班自己的侄子,意外認識了十四歲的慄芝。

那個黑暗的電梯,靳景森咬爛了嘴唇,逼迫自己不要發瘋,不要狂喘著破壞一切,不要嚇到身邊天使一樣的女孩。

看上去嬌軟柔弱的女孩,卻比他想象中堅強萬倍。

她用一瓶礦泉水,你一口我一口,撐過了靳景森人生最黑暗也最甜蜜的兩個小時。

那次之後,任憑自己墮入分裂癲狂狀態的靳景森,突然願意接受心理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