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說完,閉目養神,再睜開眼,雙眼已帶上了殺氣,掏出腰間的令箭,高聲吩咐道:

“眾將聽令!”

“命關羽領青龍軍,到左側設伏,兵馬一路鋪開,每一百米配一員小將,五百米一員副將,左側千米之內,不得有一人逃脫,重在攔住,切莫一意圖殺。”

“命張飛領白虎軍,到右側設伏,其餘和左側一致。命曹操率領虎豹騎居中獵殺,軍中各將人人帶兵,每將五百兵馬以上,主在驚擾。”

“不出三個時辰,劉琦軍就會逃到這裡,我軍以逸待勞,在此按三點漁網陣設伏,本軍師只有一個軍令:不得放走一人!劉琦軍在這裡,唯剩一個選擇:降!不降即死!”

郭嘉讓關羽和張飛守住兩邊,曹操軍來當大網,準備對劉琦軍一網打盡。

“喏!”曹操、關羽和張飛三人拱手領令,各自散開。

尤其是曹操,心中暗喜,笑得合不攏嘴,曹操別的不多,帳下的大將猶如過江之鯽,多如牛毛,不怕沒人手,就怕沒活幹。

不說曹操,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曹純、曹休、曹真、曹鐵、夏侯尚、夏侯傑這些人就一雙手數不過來了,還沒加上曹操自家裡生的曹昂、曹丕、曹彰等人,一群兔崽子呢。

當關羽、張飛和曹操三人剛剛到達伏兵位置,劉雲就看見前方不遠處,灰塵飛揚,人聲鼎沸,看來劉琦這條大魚果真落網了,不由一笑,說道:

“奉孝,為何如此篤定劉琦軍會往這邊跑?劉琦身有劉表嫡長子,搬救兵也該往襄陽才對,卻這般傻傻地,跑來踩你和孔明的陷阱?”

郭嘉剛要應答,只見諸葛亮抬了一方小食桌過來,搶先說道:

“陛下,可曾聽過溫柔鄉,英雄冢?劉表年少時,身負盛名,有八駿之一的雅稱,但老了,還不是得拜倒在蔡夫人的石榴裙下?蔡夫人這人,別看一介女流,手段雷厲風行,異常狠辣,不虛於最毒婦人心。”

“劉琦不去襄陽,尚有活路,一去襄陽,必死無疑,荊州文臣由各世家豪強把持,但荊州的水軍,乃蔡家一家獨大,哪怕是劉表的表親張允,在蔡瑁面前,也得叫一聲大都督,你說,劉琦不跑來江夏,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這就是陽謀!

劉琦沒得選,劉琦是嫡長子,可正室夫人死得早,荊州早就不姓劉了,實則是蔡家的荊州,現在的劉表,也得老老實實,任由蔡夫人架空,僅剩老頭樂了。

劉雲等人正擺上喝茶的杯具,玩笑說話之間,劉琦和劉磐一身狼狽,馬疲兵倦,一頭栽入劉雲的大網之中。

“爾等何人?速速讓開道路,此乃荊州公子琦,有賊人追殺公子琦,若能相助,他日必有厚報。”

劉磐拍馬近前,沒有直接大開殺戒,甚至還心生期盼,在荊州的地盤,萬一眼前這一小掇兵馬,是劉表的手下,脫身許褚的機率就大增,說不定殺一個回馬槍都行。

可惜,劉磐猜錯了,諸葛亮和郭嘉接下來的話,令劉磐坐了一回過山車,如墜寒窖。

諸葛亮不慌不忙,沒理劉磐,而是替劉雲斟了一杯醇茶,伸手越過劉磐,指了指劉琦,笑道:

“陛下,後面那人,正是荊州劉表劉景升之子,嫡長子劉琦。”

“琦公子,同為漢室宗親,陛下親臨到此,為何不下馬近前,叩首行禮,先嗑上幾個響頭?劉荊州難道沒教過你禮不可廢麼?呵,家風乃國禮,琦公子好歹姓劉,莫使漢室蒙羞,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陛下隆恩,天眷如雷亦如雨,念你上道早降,或可饒你一命,往後為陛下效力,陛下賞罰分明,也許能承爾之父的榮光,繼當劉荊州亦說不定。”

諸葛亮一眼就看出劉琦和劉磐兩人快到燈枯油盡的時候了,懶得虛以委蛇,當即點明雙方的身份,亮出立場。

諸葛亮勸降劉琦還不忘嘲諷幾句,又不堵塞劉琦的念想和野望,免得令劉琦心生死志,不顧一切地狗急跳牆,一拍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