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度召集零陵郡城的一眾文武,端坐主位,不禁愁眉苦臉,憂心地問道:

“各位,劉雲軍已到零陵城外,看來劍指零陵,本太守身為一方鎮守,職責所在,還望各位教我,零陵郡城該如何應對?是堅守待援,還是出城迎戰?”

劉度話音一落,下首的一群人開始議論了,尤其是尸位素餐、膽小怕事,在零陵混日子的小官小吏,更是嘀咕個不停。

“喂,聽說了麼?武陵太守金旋,名相之後,被別人一刀給斬了。咱打得過麼?降了吧。”

“就是,俺還打聽到五虎上將楊齡、陳應和鮑隆,都是被賊將瞪了一眼,給瞪死的,恐怖如斯!”

“沒錯,對方乃是天子,來頭太大,不打了。親,我這邊建議一起投降,投降保平安。”

“降了,俺昨個收到婆娘的大表哥的堂弟來信,說降了天子,大軍跟著天天吃肉呢。俺們為何不降?憑啥不降?嫌吃肉不香麼?”

......

劉度一直豎耳地聽著,越聽,心情越沉重,一張老臉黑沉如池墨,快要滴出來,化作狂風暴雨了。

要降,劉度何必多問,這些人平時吃拿卡要,真到關鍵時刻,一個個投降得比兔子還快,劉度氣得真想拔劍,全給砍了。

劉度環視一圈,除了兩人尚能入眼,其餘的皆是一群酒囊飯袋,一堆土雞瓦狗也。

也許,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劉太守,無須如此驚慌。同為五虎上將,也分高低優劣。鮑隆、陳應和楊齡豈能有貴公子和本將之威?劉太守,你放一百個心,但凡賊軍敢來,吾零陵上將刑道榮,手裡的這柄開山大斧可不是吃素的,來一個劈一個,來兩個斬一雙。”

刑道榮身披盔甲,傲氣凜然,彷彿談笑之間,強擼灰飛煙滅。刑道榮自恃為五虎上將之首,平日最喜歡唱反調,踩高拉低,來吹噓自己。

此時,眾文武都說降,刑道榮偏偏反其道而行,提議劉度直面劉雲的大軍硬槓,秀一秀,大有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飄逸、蔑視。

刑道榮的豬朋狗友,劉度的親兒子劉賢同樣忍不住了,起身接話,特意撩了撩秀髮,手扶長劍,說道:

“父親,零陵城內,誰都能降,唯有父親不能降。我等姓劉,與劉雲同姓,其豈能容我等?到時莫說是零陵太守,恐怕連活下去,都是奢望。”

“父親,本將請戰!他有關羽、張飛之勇,父親同樣不俗,別說本將,縱憑零陵大將、五虎上將刑道榮的名號,就能嚇得敵軍退避三舍,潰不成軍了。父親還猶豫什麼?男兒建功立業正在此時,請下令吧,派刑上將出城迎戰,好為五虎上將證名,讓天下人都看看,誰才是真正的上將軍?哼!”

劉賢說到激動之處,恨不得搶了刑道榮的風頭,親自上馬出城,去將劉雲的首級取來,獻給劉度,以示雄起一把。

“大善!我兒已有大將之姿,其志凌雲,不容小視也,他日定能繼續本太守的衣缽,名揚四海,樹一番大功名。我兒說得對,刑上將乃吾零陵大將,有刑上將在,本太守高枕無憂矣,就依我兒之言,煩勞刑上將出城,前去一戰,本太守在城內擺好宴席,待刑上將凱旋,為刑上將接風洗塵,表功慶賀。”

劉度主意一定,信心滿滿,當即派出了刑道榮,去會一會劉雲,劉度就不信了,劉雲軍能節節猛進,勢如破竹,真當我荊州無人麼?

且試試!

吾零陵五虎上將刑道榮的巨斧之威!

開山大斧,誰敢來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