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夜行 第十一章 十二樓很高嗎(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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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之後,有個老者氣喘吁吁跑來。
盧老伯一步沒停,整整一夜時間,他愣是沒停步喘氣。
因為老人不敢歇,那是兩個正直青蔥的孩子啊!怎麼能就這麼搭進去,用我老頭子一條命,換兩個孩子,划得來!
老人喘著氣舉目找尋,終於瞧見不遠處有一頭毛驢,有個青衫少年人平平躺在地上,頭扎雙馬尾的少女則是盤膝而坐。
盧老伯一拍大腿,佝僂著身子急忙往前跑,邊跑便喊道:“孩子!孩子!沒事吧你們?”
走到近前,盧老伯瞧見劉顧舟嘴角全是血汙,瞬間眼眶通紅,顫聲道:“都說了讓你們別管閒事,怎麼就不聽呢!怪我,怪我老頭子,我要是不喝酒,不說漏嘴,就不會這樣了。”
老人家還以為劉顧舟已經死了,一時之間痛心疾首,老淚橫流。
龍丘桃溪心神退出黃庭宮,趕忙開口道:“老伯,他沒事兒,就是受傷了,已經服下了療傷藥,過一會兒就醒了。”
老人還是有些不信,直到伸手過去探得劉顧舟鼻息才長長緩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嚇死我了,沒事兒就好,沒事就好啊!”
老人冷不丁瞧見對面臥著一隻巨虎,上了年紀了,瞧不真切,還以為是活的。
龍丘桃溪笑道:“老伯,別怕,那是一隻死老虎。”
過了好半天,老人這才開口道:“飛馬大王是一隻老虎精?”
龍丘桃溪搖頭道:“不是,那個飛馬大王是一匹白馬成精,已經被我們斬了,諾,馬腦袋都在那兒。”
老人非要帶著二人回去栓馬鎮,說兩個人是栓馬鎮人的恩人,得讓大家夥兒都知道。
龍丘桃溪只搖搖頭,笑著說道:“老伯,你找些人把那虎屍帶回去,分著吃了,可以留下來些曬成肉乾兒,多給小孩子留點兒,這老虎精的金丹已經被我取出來了,虎肉精血旺盛,吃了雖然起不到延年益壽的作用,可也能強身健體的。我還得療傷,您先在旁邊歇息一會兒,劉顧舟馬上就醒了。”
劉顧舟睜開眼時,一夜沒睡的老者已經靠在樹上睡著了。
少年人吐了一口卡在喉嚨裡的淤血,輕輕拍了拍龍丘桃溪。
哪知道少女睜開眼睛便瞪過來,“小色胚!你再亂動我跟你急!”
劉顧舟無奈傳音:“趁著老伯沒醒,咱們趕緊走,要不然待會兒他非得帶我們回去栓馬鎮。”
此時已經身處爛柯鎮正西方,再走下去,可就得往東北方向,朝樵城去了。
對於煉氣士來說,方圓幾百裡的江湖,實在是小了些。
樵郡方圓四季多雨,山高林深,大木極多。據說早年間魏國佔據此地,曾大肆伐木,後來被宋國奪了回來之後便有十幾年禁伐,直到如今,齊國開國都近二十年了,依舊沒有撤銷禁令的意思。
前前後後加起來近一甲子的禁伐令,以至於現在隨隨便便一座山上,兩人難以。合抱的大木多的是。
龍丘桃溪一路上悶悶不樂,劉顧舟曉得是因為自個兒害人家失去一把好劍,可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害她失去好劍。
沒法子,只能放棄繼續跋山涉水,轉而走了兩國邊境處的一條官道,因為羅如疾說前方有個小城,隸屬於樵郡的破木縣,可不是破木頭的破木,而是當年北邊兒的魏人伐木之後粗略用工的地方在這兒,破開木頭的破。
劉顧舟記得蕎姨說過,沒有女孩子是一通買買買哄不開心的,要是還哄不開心,那就多買點兒。
更何況龍丘桃溪還是個貪財鬼。
一路走來,劉顧舟心思越加沉重。
這條兩國邊境處的官道,沿路幾乎沒有什麼住戶的,甚至每隔幾里地都會有陣陣惡臭傳來,想也不用想,那是兩國邊軍腐爛的屍體。
今日是五月初九,離破木城不到三十里,若是不下雨的話,趕在中午就能到。可現在大雨傾盆,劉顧舟只能趕在關城門之前進城了。
道路泥濘,劉顧舟只頭戴一頂斗笠,脫了鞋子掛在腰間,捲起褲腳赤腳走著。龍丘桃溪打著一把油紙傘,小白靴都成了小泥靴了,這會兒她瞧見劉顧舟就來氣。
小色胚,明明可以走快點兒,可他偏偏要慢騰騰的,最重要的是害的我丟了一把好劍,進城之後不買的你心肝兒疼,本姑娘把龍丘倒著寫!
劉顧舟灌了一口酒,無奈道道:“你就別瞪我了,我都說了,我二叔會鑄劍,柴刀就是他做的啊!我回去讓他給你鑄一柄不行嗎?”
龍丘桃溪冷哼一聲,“不一樣!我那柄劍可是古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