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漢子動情感佳人 忠義士破釜為蒼生(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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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漢威站起身來,提起一杯酒敬了三人,“實不相瞞,各位。我這妹子,其才更盛我兄弟二人,乃是我侯家萬代修來的福分。如今胡兄弟,過了三關,我也不敢不履行承諾,但我還是希望胡兄弟你能尊重我這妹子,也莫說我護犢子,正所謂長兄如父,我妹子的終身大事,我能不慎重嗎?我妹如若認可胡兄弟,那我覺悟半個不字!如果她沒有認可胡兄弟,那我侯某隻能說抱歉了,我願用其他方式彌補胡兄弟。”
侯玉嬌聽聞大哥之言,內心也是深受觸動,自己也不是討厭他胡大膽,只是覺得這人長相甚為可怕,自己還有些沒有心理準備。但她又不想讓兄長為難,內心中也是頗為掙扎。畢竟這三關當年是她自己立下的。
還沒等其他人說話,胡大膽藉著酒勁猛的站起,拿起酒壺一飲而盡。“大哥!莫要為難!我胡大膽生的醜陋,我自知配不上玉嬌姑娘,我怎能強迫讓她嫁給我,之後一輩子以淚洗面、鬱鬱寡歡。我胡大膽雖一屆粗人,打字不識半個,但我確實頂天立地的男兒,今日闖關無非是覺得有趣罷了!全當兒戲便可,所以大哥你無需掙扎!我絕非不明事理之人!”
胡大膽說完又拿起了一罈酒,同飲而下。他此時已經有些醉了,雖然他真的對侯玉嬌一見鍾情,但他知道一個道理:強扭的瓜不甜!
侯玉嬌從小別生在糖罐子裡,早已厭倦那些虛情假意,她一支都認為只有真誠的人才能打動她。如今她聽聞胡大膽之言,不免對其刮目相看,這黑廝還真是個純情之人也!她的心裡也對這黑廝多了幾分好感!
姜昕與易方行皆有些憐憫的看著胡大膽,雖然覺得他有些委屈,但卻說的也是事實,他二人不免感慨:怎麼這苦全都讓胡兄弟吞了呢?
一旁侯氏兄弟聽聞胡大膽之言,心中更是愧疚萬分,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悶聲喝酒。
片刻之後,侯玉嬌輕生說道:“誰說我不願與你成親了,你看你那樣,好像是我辜負了你一般!”
姜昕、易方行雖有些微燻,但卻沒有喝醉,聽了侯玉嬌之言,兩人心裡是樂開了花,看來老天爺還真是眷顧我這胡兄弟啊!這侯玉嬌竟然真的動心了!他倆急忙將胡大膽手中的酒罈搶下,將剛才侯玉嬌之言重複給了胡大膽。
胡大膽聽的真切,雙眼瞪的溜圓,一下就精神了起來。“姑娘,你說甚?你莫要開我這粗人玩笑,我可當真了!”
侯氏兄弟此時心裡也甚為舒暢,自家這刁蠻妹子看來終於要出嫁了!要知道這大齡剩女啊,是真的難以捉摸。侯氏兄弟早就厭煩了繼續給她提親,如今能有合其心思之人,還不趕緊送走,更待何時啊!
“你這黑廝,我好話不說二遍!你若是真情漢子,答應我的幾個條件,本姑娘也不是不能下嫁於你!”
“妹子!莫說是幾個條件,就是百條、千條,我胡大膽也允了你!”
“空口莫說大話!我之條件有三,這其一便是你今生只可娶我一人,不可另娶妾室!”
“這算什麼條件!我胡大膽一無官爵、二無錢財、三無容貌,就算我有心娶妾,只怕也無人願嫁給我也!妹子你如此花容月貌,能嫁給我胡大膽,我還要什麼妾室,我今生足矣!我在兩位舅公面前立下誓言,我今生將所有愛意全付給玉嬌妹子!如有三心二意,我大舅哥提刀取下我的狗頭!”
胡大膽這一番真情告白,讓眾人哈哈大笑,更人侯玉嬌心中小鹿亂撞,意亂情迷。人生二十七載,只有這個黑廝對她說過這等海誓山盟之言。
“你被高興太早!我這第二個條件,便是你只要在家,便要每日為我打洗腳水,為我泡腳。”
侯氏兄弟聽聞侯玉嬌這第二個條件,心中也是有些不悅。在古時,男尊女卑,只有女子給男子打洗腳水的份,那裡聽說男子給女子打洗腳水,那可是對男人的一種侮辱啊!“姐!這個是不是有些過了!莫要為難胡大哥了。”侯伯仁小聲的提醒侯玉嬌。一旁侯漢威頻頻給侯玉嬌使眼色。
胡大膽聽聞這個條件,滿不在乎的繼續說道:“玉嬌妹子!你知道我胡大膽是個粗人,所以我對世俗禮節一竅不通,我只知道我的媳婦兒,我自己疼!莫說是洗腳水,就算你讓我喝了!我都感喝!我母親在世時,我每日給她洗腳,如今我母親走了,你作為我媳婦兒,便是我最親的親人!”
胡大膽雖乘著幾分酒意,但卻句句都是掏心掏肺的話,就這幾番話,讓一旁的易方行、姜昕聽了都深受感動,更何況是侯玉嬌了!侯氏兄弟見胡大膽如此堅決,心中更是高興的不得了,這小舅子果真是個好樣的!
“這第三個條件,以後你要隨我一起學習文化,每天練字一個時辰。我可不想我的夫君是個大老粗,我願用我之所學,助其出人頭地!”
“妹子!你果真是個可愛之人!我胡大膽以有一位師傅,他教授我道法仙途。而今日,玉嬌妹子你便是我胡大膽第二個師傅,情受弟子一拜!”說完胡大膽便跪在地上,衝侯玉嬌磕了三個拜師頭。眾人哪裡預料到他來了這麼一出,大家急忙上前攙扶胡大膽。胡大膽卻如莽牛一般,愣是不起來!侯玉嬌見狀來到其身前,俯下身子,輕輕的抱住了胡大膽。“夫君!快起來吧!”
侯玉嬌的一聲夫君,讓胡大膽如沐春風,身陷桃源一般,沉醉在侯玉嬌的懷中。只見胡大膽的眼淚從眼角滾滾而出,浸溼了侯玉嬌的衣衫,胡大膽如孩童一般真摯的感情,讓侯玉嬌心底的母性散發了出來,此刻她的身邊猶如泛著光韻一般,讓眾人都不禁留下激動的淚水。
一炷香後,酒宴之上只剩下四人,侯氏兄弟與易方行、姜昕。原來侯氏兄弟看著對新人,如膠似漆,不便打擾,便安排她倆去侯玉嬌的閨房內談情說愛去吧!他們這邊還有要事要與易方行二人瞭解。
“易兄!如今我們兩家結成親家,你可否交個實底給我兄弟二人!你三人究竟是何身份!”侯漢威此時一反尋常親和之氣,冷麵寒眉的質問易方行二人。
“侯兄啊!你不也是沒將實底告訴我們嗎?何必動火氣呢?”
“哼!你若不說,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了!我倒要看看易兄究竟有何本領!”
此時姜昕見二人劍拔弩張,便站起身來說道:“侯大哥你明知我等是來九江尋洪氏一族的,而你卻以姓侯來欺騙我等,我們早已猜到你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我二人也不瞞你,我是江州襄陽王的女兒,這時我的家傳玉牌!易兄乃是朝廷要犯,其父大將易肖被冤枉致死,身負血海深仇,流亡江州,於我一同佔山為寇!我三人此次尋找洪氏後人,便是要求其出山,於我一同在江州舉事,反了大晉,自立為王!”
姜昕一番話,驚的侯氏兄弟說不出話來!他二人雖知易方行等人不是尋常之輩,卻也想不到竟是為此而來!他們低著頭,不知在思索些什麼,沉默了良久。
此時易方行也開口說道:“洪氏一族,生來便是為了馳騁疆場而活,家族子弟皆戎馬一生,馬革裹屍、在所不惜也!時至今日為何隱姓埋名,不敢出世了呢?我想二位比誰都清楚。易某也遇到滅門之禍,所以我易方行身為易氏兒郎,此仇不報,往為人也!朝廷之上,那些奸詐害人之徒,我定要用他們的人頭來敬我父在天之靈,雖九死其猶未悔!我等要想報此仇,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起兵造反!”
“我父親襄陽王,受江州州牧迫害,家破人亡,如今我兩個兄長被困囚牢,我父親流亡在外,我身為襄陽王的後人,理應為江州百姓除害,昏庸之輩掌權,狡詐之徒當官,這世道,還有百姓的活路嗎?我若不身先士卒,敢為人先,誰有能為江州百姓著想呢?所以我一定要反!我要讓江州回到我父親在時那般繁榮、富強!”
姜昕與易方行之言深深的刺入了侯氏兄弟的心中,久久迴盪在其二人耳邊。這時,侯玉嬌突然從門外闖進來!大聲喊道:“大哥!大膽已經事情來龍去脈與我說清楚了!想必你也知道他們三人之身份!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我們姓洪啊!不姓侯!我不想繼續守在這壽春城中,忍辱負重了!如今直系只剩下我們三人,你還顧及甚麼祖宗規矩!我們早就應該繼承先賢的意志,沙場點兵,縱橫天下了!我們洪家就是為了征戰沙場而生的!”
侯漢威還是坐在哪裡,一句話不說。一旁的侯伯仁起身說道:“諸位有所不知!當年孝宗皇帝下密令,誣告我洪氏將領在外意圖謀反。正所謂,欲家其罪,何患無辭啊!我洪家八十多口人,一夜之間被滿門處死。是守在邊關外的四太祖,私下有個小妾,生了一個私生子,不被外人所知,才得以存活下來,後來四太祖的將士暗中將這個私生子送回到九江郡祖宅中,為洪氏一族留下血脈。實至今日,三百餘年,我洪氏一族之好改頭換姓,忍辱偷生。到今日也就我兄弟三人還算是洪氏血脈。大哥為了保全我等,煞費苦心,他也是有苦難言啊!”
“伯仁,不必說了!我最近一直在思量,我等活著的意義為何?是單單為了保全洪氏血脈,延續洪氏兵法嗎?如今天下動盪,民不聊生,我們每日學習祖宗傳下來的要略戰術,卻無用武之地,這對嗎?難道我們祖宗們,不是靠著這些學問,在沙場上建功立業,為天下百姓守護安寧才得來的名聲嗎?我今日算是想通了!兵家之法,學以致用,我等所學就是要為國為民,為完事開太平。咱們兄弟如若再不出山,恐怕天下將沒有兵家洪氏之名也!歷史的長河終將我等掩埋。所以既然三位苦心求我等出山,我等也不可辜負三位盛情。更何況咱們以然成了親家!今日我代表我們洪氏一族答應三位,我等願意為襄陽王起兵反晉出一份力。”
洪漢威雖然語氣平和,卻句句如驚雷般震懾天地。姜昕三人見其如此大義!便俯首敬拜,“洪將軍之言,如雷貫耳!我帶我父親襄陽王,向眾位叩首答謝,將軍義薄雲天,姜昕佩服。”
洪氏三兄妹急忙起身扶起眾人,與其一同推杯換盞,直到入夜。洪漢威與易方行商議,是不是該先讓這對鴛鴦成了親啊!此事可耽擱不得!易方行也覺得甚為妥當,於是便與洪漢威商量這個月中旬,選定吉日便行成親之禮!待歷程之後,在商議返回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