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河卻默不作聲。

他是導演,演員入戲對他來講是好事,難不成他還要在拍戲階段把主角從入戲的狀態中喚醒?

可什麼都不做,江河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種事情江河接受不了。

程蝶衣在劇中是一個戲子,一次又一次的閹割,以及常年表演女性化的角色,想必也就是因此,程蝶衣才有著異於常人的取向,只不過因為生錯了年代,所以不受到世人認可和尊重。

或許他也就是在這部劇感同身受,因此才能夠將程蝶衣這個角色演活,現實生活中也成為了另外一個程蝶衣。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那來的那麼多花花心思,少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你自己長啥樣心裡沒數啊!”

一句話就給張峰毅打發了。

順帶還損了他一句,要不是看江河長得那確實帥,張峰毅說啥都得回懟兩句...

嘴上雖然不在意,可從第二天開始,江河就不知道從哪兒淘弄一臺唱片機。

只要劇組停下拍攝,唱片機的會立刻迴圈播放同一個歌曲。

【夜風凜凜,獨回望舊事前塵

是以往的我充滿怒憤

誣告與指責,積壓著滿肚氣不憤

對謠言反應甚為著緊......

冥冥中都早註定你富或貧

是錯永不對真永是真

任你怎說安守我本分

始終相信沉默是金】

其他人都在躲著張國容的時候,只有江河反其道而行,經常把他叫到身邊。

除非必要的講戲,其他時候大多都是在學習講粵語和演唱這首《沉默是金》。

張峰毅說的沒錯,眼前這個人確實入戲太深了。

一度讓江河這個導演也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張國容還是程蝶衣。

而張國容呢,前面說過,他是一個較為脆弱敏感的人。

尤其是身邊人對待他的態度。

劇組內每天響起的《沉默是金》,江河感覺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江導,我沒事的,只是不想讓程蝶衣這個角色留下遺憾...”

許大妞兒也不好過,以前她只是防著江河身邊出現其他的女人。

可現在她不單單要防著女人,還特麼要防著一個天天跟自己男人在一起說話的男人。

可張國容扭著旦角的身段,說起話來嬌滴滴的,笑起來嫵媚而動人。舉手投足間,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訓練有素的舊戲子模樣。

這樣的人你不防著點,能行嗎?